一聽到孩子沒有了蹤影,陸淮寧心情不比鍾睿瑤好多少。但他知道爭執無助於解決問題,你就是把沈曼給打成了肉餅,也不能找回鍾巡艦啊。
“今天是誰送孩子出門的?”他鎮靜地問。
“快把老王喊過來。”這句話提醒了沈曼,她為了證明自己與此事無關,是被鍾睿瑤給冤枉的,所以連聲高喊,把今天陸家的當值司機給找到了跟前。
“但是今天我沒有出門送孩子去幼稚園啊。”老王更是一臉懵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而梁宇是心中一片澄明,他最明白鍾巡艦的去向在哪裏。但他什麼都不敢說,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一個勁地勸沈曼和陸莎莎不要過於激動。
聽到老王這麼一說,鍾睿瑤心裏更急了,鍾巡艦也沒有長翅膀,難道還能飛出陸家不成。莫非是沈曼她們幾個人對自己心懷不滿,所以趁著自己和陸奶奶都不在家,故而對鍾巡艦暗地裏動了手腳。
想到這裏,鍾睿瑤不寒而栗,她的母親曾經就是在陸家,硬生生地被沈曼給氣死,如今難道連兒子也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不測?
都怪自己太疏忽了,怎麼能放心把那麼小的孩子放到這群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家夥當中呢。
鍾睿瑤上前一步,從酒架子上抓過來一瓶高檔的西洋酒,猛地朝牆上一砸。頓時,玻璃碎片四濺,叮叮當當地落了一地。
深紅的酒漬順著漂亮的壁紙流下來,形成了一種駭人的場景。
鍾睿瑤一把便將沈曼從地毯上給抓了起來,用手中那半截酒瓶子尖銳的玻璃碴口抵著沈曼的脖子,她咬牙切齒地說:“五年前,你害死了我媽,這筆仇恨我一直記在心裏。現在我兒子又無緣無故地在陸家失蹤了,你難辭其咎。要是鍾巡艦找不回來,我就了無牽掛了,直接捅死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殺母之恨,刻骨銘記,鍾睿瑤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每次看到沈曼的時候,心裏總是難以抑製地騰出殺意。可是她考慮到,如今身邊有了鍾巡艦,不能任意妄為,無所畏懼。自己一旦出了事情,以後孩子的人生將如何是好呢。
可是,現在她發現孩子居然莫名其妙地在陸家失蹤了,激動的情緒瞬間轉化成了可怕的力量,她仿佛魔鬼附身一樣。
沈曼渾身打顫,手腳冰冷,她感到頸部刺痛,但她卻不敢移動半分,生怕那尖銳的玻璃會刺破自己的氣管。
“快點報警啊,殺人了!”陸莎莎被眼前的情景給刺激到了,連滾帶爬地逃命。
陸淮寧趕緊走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沉聲說:“你冷靜點,孩子丟不了。”
“他如果回不來,我要這裏所有的人都來陪葬。”鍾睿瑤情緒失控,反過頭來朝著陸淮寧大喊。
鍾巡艦是她的命,因為他在,痛苦也變成了幸福,陰霾也成了晴朗,心酸成了甜蜜。在漫長而黑暗的人生中,他就是自己手中一盞溫暖明亮的燈火。
他如果有個好歹,她便沒有存活的意義了。
當聽到鍾睿瑤說要所有的人都來陪葬,梁宇看著她殺氣騰騰的樣子,心知不好,轉身就往大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