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公布出來,不要說是陸淮寧,連著陸奶奶都跟著神色為之一震。
“不是有哨兵值班麼,怎麼會讓犯人自殺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不是白薇薇搞的什麼把戲。畢竟她以前就曾經在自己的麵前上演過假自殺的戲碼。在牢房中,連被單和毛巾都沒有,真不知道她怎麼會自殺。
要不然,就算白薇薇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對軍方施壓,以求減輕自己的判決。
總之到了這個時候,白薇薇在陸淮寧的眼中,已經成了欺騙的代名詞。
“具體情況要到了那裏才能知道。”鍾睿瑤也是滿腹的狐惑。
結果,這麼一頓晚飯還是沒有能吃個安生,他們重新披上軍裝,再度出發去京都軍區。
等到他們兩人走到關押白薇薇的牢房中,這裏已經站滿了很多的人,包括看守、軍醫、還有一些專案組的工作人員。
見到陸淮寧跟鍾睿瑤到達,人們立刻自動地分成燕尾兩排,對著他們抬手敬禮。
在牢房的那張床上,白薇薇平躺在那裏,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嘴唇都是發青的。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有著一道深而長的創口,那裏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地,現場慘不忍睹,又令人感到駭然可怕。
陸淮寧看著那張醜陋而陌生的麵容,感到十分驚訝。
“這根本不是白薇薇好麼?”他感到奇怪,白薇薇跟眼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相似的地方,這麼大的一個紕漏,為什麼周圍的人都視而不見呢。說別人糊塗也就罷了,難道鍾睿瑤也沒有發覺到這點?
“為了逃脫抓捕,白薇薇自己進行了整容手術,所以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如果你比對她的指紋,你就會知道了,她就是白薇薇無疑。”鍾睿瑤十分平靜地說,語氣中隱隱地含著譏諷。
“她可真是瘋了,心理變態了。”陸淮寧搖了搖頭,對著這個女人的行徑表示不可理喻。
“還能不能救回來了?她事前有什麼異樣舉動,又或者接觸到了什麼人?”鍾睿瑤轉頭詢問守衛的士兵,還有軍醫。
“已經是沒有救了,她割開了動脈,失血過多,時間來不及了。”軍醫搖了搖頭,同時他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朔料口袋,那裏麵有一塊帶著血痕的三角形鏡子碎片。
這個就是白薇薇自殺所用的凶器,並沒有人給她遞送東西,應該是她當時在審訊室的時候,趁著別人不備,偷偷地從地上撿起來,藏到袖子裏麵的。她摔碎了鏡子,可不僅是情緒失控的舉動,從那個時刻,她就已經暗藏了準備自殺的心意。
她現在的狀況,除了一個慘字,就沒有別的詞語可以形容了。她從一個高貴驕傲、光輝明豔的公主,跌落成一個醜陋不堪,身敗名裂的囚犯,甚至連她的父親都唾棄她,她還有什麼理由和臉麵繼續活下去呢。
自殺,對她來說,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體現一點氣節,表達出一點驕傲,如果她被押到軍事法庭,當著數千人的麵進行公審,那樣的境遇,她更是無法承受了。
“也沒有看到她有異樣的舉動,從審訊室回來後,她坐在那裏發呆,後來對我們提出要求,說她想見陸長官,有話要說。後來,從陸長官那裏得到了拒絕的回複後,她也沒有怎麼生氣或者悲傷,而是對我們說要寫東西,於是我們她準備了紙筆,她就坐到哪裏寫。再後來,我們就看到她趴在了書桌上,我們當時還以為她是寫累了呢,並沒有過問。可是她睡得時間有點長,我們進來喊她去到床上睡覺,用手一推,才發現她身體冰冷僵硬,身子下麵一大攤的血……”哨兵在複述那個場麵的時候,聲音中帶著怯意。犯人自殺身亡,她難逃玩忽職守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