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每個人的心中都含著膽怯和惜命的情緒,誰也不願意用自己的寶貴的生命做為別人的盾牌,所以困住這些人的與其說是槍支和暴力,不如說是他們內心的怯懦。
不過,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到了最後時刻,這些人被逼到了絕路上,說不準也會幹出瘋狂的舉措來。
“我不會全部放人,要帶著一部分人確保安全,我看陸淮寧長官的妻兒就很適合負責護送我們離去。”他自然不會那麼犯傻,不會把所有的人都放走。
誰知道京都軍區在提供這架飛機的時候,除了他所需要的東西之外,有沒有多添加什麼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
等到飛機升空後,司令官隻需要輕鬆按下鈕,他們這夥人就徹底報廢了。
方令濤想回到自己那個如同天堂一般美好的秘密基地去,可不想真正地上天堂。
如果把鍾睿瑤母子給劫持隨行,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投鼠忌器之下,軍區也不敢動什麼手腳。
方令濤對著自己人把手一揮,讓他們收縮戰線,全部回撤到自己的這邊來。
他的音量通過麥克風被擴大了數倍,“京都軍區答應了我的要求,我按照規定,放你們離開。”
隨著他話音未落,就看到劇院正麵大門被打開了。
劇院的觀眾們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後有人大膽地試探著朝門口通道挪步,發現並沒有受到攻擊,於是人們如獲大赦都快速朝著門口湧了過去。
一扇門所分開的是生和死的界限,人們都爭先恐後地從那裏逃出歌劇院。
“他們可以走,但你們母子二人要跟著我離開。”方令濤回頭對著鍾睿瑤說。
他暗中一個眼神,而他手下的人馬上衝過來,試圖從穆朗皓的手中將鍾巡艦給抓過來。
穆朗皓身上有傷,比起那幫匪徒來可是勢單力薄。不過他咬著牙,拚命地摟著鍾巡艦,不讓匪徒的將他給拉走。
鍾睿瑤抬眼看著劇場大門口的地方,如同困獸一樣的人們從那裏逃走,獲得自由。她的心裏也不由得釋然。
雖然軍部這邊做出來巨大的犧牲,但可以確保這麼多人的安全,這也算是獲得了不錯的結果。
可是,對於她跟兒子來說,眼前的形勢卻更加險惡了,可以說朝著無盡的深淵又邁了一步。
“方令濤,我可以跟你走,我兒子這麼小就沒有必要了吧。”她的態度有所軟話,采用了商量的口味。
“不行,你們母子情深,怎麼可以分開呢。放心吧,跟著我走,我會保證你們安全的。”方令濤當然不會同意,有了這對母子的性命捏在手中,就是牽製京都軍區,打擊陸淮寧的最有力武器。
嘴裏的話說得客氣,可是他的屬下動手的時候卻十分野蠻,眼見得穆朗皓這邊就沒有辦法抵抗了。
“你如果非要對孩子動手,那麼我就死給你看。”
鍾睿瑤的身上,除了那把槍之外,還貼身暗藏著匕首,以備防身。
現在情況這麼危險,她別無選擇,將刀刃按都了自己的手腕上。在那白皙透明的皮膚下,就是她藍色的動脈血管。
以死相逼,鍾睿瑤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