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混戰(1 / 2)

從爸媽氣氛不滿的神情以及言語裏,嚴小璜曉得郇父再次當上官了。

郇五到了,廚房昏暗的光線下,郇五雙目有神:“嚴小璜,三村建立朝陽園,你走不走?”“走,自然走!”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經常與嚴小璜處一塊,郇五竟然也吹起了大號。大號,通體用銅做成,晶亮發光的,還能瞧到人影,如此名貴的東西,唯有杜鵑廠宣傳隊方有。機緣巧合之下,大號讓郇父帶回去,拜托程師傅把號修好後,郇五便不許父親拿去廠裏宣傳隊了;郇五雖然演奏得不在調上,但是大號朝挺拔的身體上一背,倒是瞧著非常的有氣勢與醒目。舊房的鄰居們,在此人剛上手學時疙疙瘩瘩,宰牛似的悶哼,整整纏繞糾結了倆禮拜,方在郇五逐漸連貫演奏中,回過神來。

“不要說啊”私底下鄰居們全想:“連郇五都會演奏‘北京的金山上’啦,舊房以後要出人物嘍!”自此,鄰居們瞧郇五的神情,就仿佛從前瞧嚴小璜一般,多了些許欣賞,少了些許責怪。

此時,有段時日沒有交往的鄒三也來了。

“我同去”鄒三瞧著他們,有點瘦弱的臉孔上,出現一抹含糊的微笑。“?”嚴小璜安靜的瞧著老朋友,他真的想不到鄒三有啥與自個兒一塊去的原因?畢竟鄒三既不能唱又不會樂器。郇五撇撇嘴:“一起去?行啊,你不怕與咱們壞小孩綁在一塊呀?”“胡扯”鄒三額頭上的脈有點突起:“咱們方是壞小孩。你不要認為你父親成了廠裏宣傳隊長,你便要高大點啦?說給你聽吧,你能吹大號,咱便同樣能彈琵琶,要不試一下?”嚴小璜頗為驚訝的瞧著鄒三,不料之前對音樂無感的他,於家中愣了段時候,竟然會彈琵琶了。怪不得,有段日子,老能聽到從鄒家房裏傳出逐漸順暢的樂音。

“吃過飯,仙境碰頭!”嚴小璜簡潔明了的說道。

濃密且幽深的仙境,沒有因為寒冬的靠近而幹枯,相反愈加的充滿活力。那一堆堆一條條翠綠的葉兒,那一片片一叢叢五彩的花朵,在呼呼的北風中擺動,隨風四散的清香裏,夾雜著無數民眾的淡淡故事與悲歡離愁。

嚴小璜、鄒三、郇五與程林統共四人,拿著各自的樂器,走入仙境。仰頭瞧,暗沉的星空下泛著幽淡的光,一路橫穿往南,懸在高聳的瑤山頂。啊,碧草濃密的瑤山呀!嚴小璜便突然想到了鄒倆,想到了鄒倆的那個吻,一絲幽幽的悲傷湧到心中。他安靜著拿出笛子,第一個吹了《我是一個兵》,在程林敬佩的眼神裏,朝其餘三人說:“,開始吧,一個一個來”。

郇五神采奕奕的拿好號,深吸了一口氣,吹,“嗚”發出一道喑啞的怪叫,大家受驚,鄒三蹬腳笑瘋了:“仿佛隻春貓”郇五臉色通紅,連忙垂頭拿出號嘴查驗。此刻,隻聞別處突然清晰的傳出號聲。演奏者手法純熟,氣息通順,掌控輕鬆,炫耀似的吹著名劇《洪湖赤衛隊》裏的各段插曲。不必說,肯定為新村曹三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