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葉安然愣了下。
“就是我,”小男孩衝葉安然揚起臉,“姐姐,我叫毛豆。”
“毛豆,你要找的救命恩人是誰啊?”葉安然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臉,“你總得告訴我他叫什麼,或者長什麼樣子吧?”
毛豆聞言,有些為難地看著老者,“爺爺……”
“這位小姐……這倒是難住我們了,我們也沒看清啊,主要是當時人太多、太雜,”老者歎了口氣,“毛豆想著早點幫我領物資回家,擠在人群中,沒想到就突然撞上了個拿刀的人。”
拿刀的人?葉安然微微一愣,難道他遇到的是在分派物資時鬧事的始作俑者?
“後來,多虧有個哥哥救了我,他自己都受了傷呢,”毛豆滿眼擔憂,“我隻知道他穿著飛鷹的衣服,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葉安然頓時恍然大悟,看來這個叫毛豆的小孩並不認識斬烈風。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了,放心吧,他沒什麼大礙,已經處理了傷口在休息了。”
毛豆和老者對望了一眼,“姐姐,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這……”葉安然有些猶豫,畢竟斬烈風沒有張揚這件事,怕就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這位小姐,”老者將手中的籃子遞上前,“如果不方便就算了,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把這個交給他,這是我們自家釀的酒,災變前留下到現在,也算是陳釀了。”
“老人家,不用這麼客氣的……”
“哎,他救了毛豆,要知道毛豆可是老頭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麼能不有所表示呢?”老者執意將竹籃交給葉安然。
她無奈地隻能將籃子裏那壇酒拿了出來,“好,我替你們轉交。”
“謝謝姐姐,”毛豆高興壞了,“姐姐,你幫我告訴那個哥哥,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像他一樣,打跑壞人,保護好人!”
目送爺孫倆如釋重負地離開,葉安然看著手中的酒壇子,無奈地笑了。
她抱著酒壇上了樓,推開門時卻發現斬烈風已經睡著了。
葉安然小心翼翼地將酒壇子放在桌上,躡手躡腳來到床邊,替他拉過被子蓋好。
她在斬烈風身邊坐下,抬手輕輕地撫過他的臉,許是最近太累,加上流了不少血,他睡得有些沉,並沒有被驚醒。
葉安然心內泛起一絲溫柔,原以為他是抓人的時候受了傷,想不到竟然是為了救一個無辜的小孩,而且他連說都沒有多說一個字。
這便是斬烈風了,即便再苦再難,也總是寧願一個人咬牙承受著。
葉安然搖頭苦笑了下,輕輕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這才悄然退了出去。
她剛來到門外,就看到上樓的蕭炎,“蕭副官,將軍睡了,有什麼事兒晚點再說吧。”
“可是……”蕭炎有些為難。
“怎麼了?”葉安然蹙眉看著他。
“龍少來了,在樓下會議室。”蕭炎試探著開口,“要不我先找個理由打發了他。”
“等等!”葉安然叫住了蕭炎。
要知道,剛剛在分派物資的時候就出了事,轉頭龍少就來登門拜訪,怕是有意來試探虛實的。
想到這兒,葉安然開口,“我替將軍去見他。”
“你……”
蕭炎話沒說完,葉安然徑自下樓,無奈之下他隻能匆匆跟了上去。
來到會議室門口,葉安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兒的龍少,她穩了穩心神邁步走了進去。
“恩?葉小姐?”龍少有些意外,“將軍不在嗎?難道他的傷……”
“將軍的傷沒有大礙,隻是軍醫說他眼下要多休息,暫時不方便見客。”葉安然在他對麵坐下,瞥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補品。
龍少不動聲色地開口,“我聽說將軍受傷,立刻帶了些東西來,希望能夠對將軍的身體恢複又幫助。”
葉安然心內冷笑,究竟是來送禮,還是來看看斬烈風有沒有死,還不一定呢。
“有勞龍少費心了,”葉安然轉頭看向跟進來的蕭炎,“蕭副官,既然龍少盛情難卻,這些就收著吧,將軍為了亞蘭城日理萬機,也是時候補補身子了。”
“是。”蕭炎點頭,使了個眼色讓守衛將補品收走,可轉頭他嘴角不由得抽了下,自己怎麼成了葉安然的副官了?
見葉安然淡定自若,龍少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她處理起場麵上的事,也毫不含糊。
“對了,葉小姐,不知道鬧事的人可有什麼線索了嗎?”龍少裝作不經意地開口。
“喲,”葉安然莞爾一笑,“龍少你這話就問錯人了,我不過是幫忙照顧將軍的飲食起居,這種政治事物方麵的,你怕是要等將軍恢複了,親自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