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葉小姐，”方教授無力地歎了口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快走吧，趁龍少沒發現之前。”
斬烈風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用匕首劃斷了繩索，一把拽起方教授，“你一心求死我不攔你，但有些事我必須要弄明白。”
說完，斬烈風不由分說拽著方教授出去，蕭炎和露娜見他臉色鐵青也不敢多問什麼。
三人沿著來路離開，到了安全區域，斬烈風看了眼露娜，“這次多謝你通風報信，你最好別再回龍家了，不然龍墨會懷疑你。”
“將軍放心，龍少雖然疑心重，但也很自負，”露娜微微一笑，“他沒那麼容易懷疑到我頭上，我不回去反而會落人話柄。”
“好，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去市政府找我。”斬烈風點了點頭。
露娜微微頷首，轉身悄然消失在街巷中。
“將軍，怎麼處置他？”蕭炎看了眼押著的方教授。
“先把他秘密關入訓練基地，”斬烈風盯著頹喪的方教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盧毅。”
目送蕭炎和方教授離開，斬烈風這才大步朝著市政府走去。
“烈風你回來了，”沈妍若聽到屋外的腳步，快步走上前打開了房門，“我讓人準備了早飯。”
斬烈風掃了眼桌上的早飯，“怎麼不先吃，都涼透了。”
“我想等你一起吃。”沈妍若麵露嬌羞，拉著斬烈風來到桌前坐下，“龍少沒找你麻煩吧？”
“他還沒這個本事。”斬烈風不動聲色地坐下。
“對了，你這兩天都在哪兒睡了？會不會沒休息好？”沈妍若剝了一個雞蛋放在他麵前的餐盤裏，“不如一會兒你在房裏休息下？”
“我在機要室，不用擔心我。”斬烈風起身，來到桌邊端出了那壇子藥酒。
沈妍若見狀，神色微微一動，不知道他要幹嘛。
斬烈風緩緩地倒了一杯藥酒，也不說話，動作極慢，慢得對於沈妍若而言就像是煎熬。
良久，他將藥酒的壇子放好，這才將杯子推至沈妍若麵前，“妍若，今天早上的藥酒該喝了。”
沈妍若衣袖下的手顫抖了下，但臉上佯裝淡定，“我……有點餓，想先吃飯。”
“方教授說過，這藥酒最好空腹喝。”斬烈風依然不緊不慢，但目光不曾從她臉上移開半分。
沈妍若緊張得嘴角都不由得輕抽了下，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聽話，喝了你才會好。”斬烈風的聲音雖然平靜，但聽上去卻帶著幾分十足的威懾力。
沈妍若顫抖著手端起杯子，眼神有些恐慌，“烈風……能不能晚點喝？”
“晚到什麼時候？”斬烈風眼眸微垂，“最好是我不在的時候，對嗎？”
嘶——
沈妍若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直覺告訴她，斬烈風話裏有話。
“烈風，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呢？”
“聽不懂？”斬烈風抬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對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她的血對於被咬的人而言，是救命的良藥，然而，對於正常人……”
“是蝕骨的毒藥，”斬烈風的聲音陰冷了幾分，“喝下去之後，正常人就會變成喪屍，沒有意識，剩下的軀殼裏有的隻是對鮮血的渴望……”
斬烈風的每個字，在沈妍若聽來，都像是催死的符咒，她倏地起身，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
“你那麼怕做什麼？”斬烈風站起身，緩緩地走向沈妍若，“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被我咬過？不過沒關係，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現在咬你一口，這樣我們就一樣了，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沈妍若甚至能感受到斬烈風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脖頸上，她像是聽到什麼極為恐怖的事，幾乎彈跳著避開，“不要！”
見她如此，斬烈風心內已經知道了，方教授沒有說謊，沈妍若才是騙子。
他眼眸微垂，坐回位置上，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思索著。
“烈……烈風……”沈妍若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一步，又猶豫著停下來，“我這麼做，是因為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嗬——
斬烈風沒有答複她，隻是輕嘲地笑了。
“真的，”沈妍若不想喪失好容易抓到的機會，硬著頭皮走上前兩步，“方教授說她的血可以治好你，她已經走了，不會再出現在我們之間搗亂，你會好的，我們也會好的。”
斬烈風聞言，心卻驀地痛了。
是啊，葉安然已經走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即便出現也隻是在自己的記憶中……
沒有了她，他忽然覺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什麼將軍的地位、什麼亞蘭城，通通不過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