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劉寅之死1(1 / 3)

第八十章劉寅之死1

曾鶯鶯曾經聽丈夫“劉秀”說過自己的身份,因此對丈夫是劉仲並不太感意外,但是對那林渺才是真正的劉秀卻感到極為意外。

舂陵劉家的長老會議自然無法瞞過曾鶯鶯,再怎麼說,她也是劉家的兒媳。

在曾鶯鶯的直覺中,舂陵劉家將有大事情發生,這是一個女性的直覺,不過,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這些。

不可否認,曾鶯鶯確實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曾經是燕子樓的台柱,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聽說過?她也學會了遇事不驚,見怪不怪。

在這一點之上,李盈香雖也是大家閨秀,卻與曾鶯鶯相去甚遠。

舂陵劉家的人,都不能不說曾鶯鶯賢慧,在做人和處理事情上,總能夠讓人無話可說。在賢慧之上,更透著精明果敢的性情,有時候讓人覺得,曾鶯鶯如果是個男子,那她一定可以叱吒風雲。

曾鶯鶯本就是名滿天下的人物,但卻寄身舂陵劉家,並不曾張揚自己的個性,更不擺任何架子,這讓舂陵劉家的人感到慶幸。

劉家有這樣的夫人確實應該慶幸,所以,劉寅在入宛城見劉玄之前,便先回到舂陵來見這位弟媳。

劉寅回舂陵也就隻是為此,其他的事情他在很早之前便已經安排好了。在他心中所剩的這最後一個未了心願,便是要見這位曾名動天下的弟媳。

曾鶯鶯的歌聲乃天下一絕,琴技與舞姿也都使天下男人為之傾倒,女子為其迷醉。

劉寅見曾鶯鶯,卻不是聆聽其歌聲的,也不是來聽她撫琴輕舞。

任何見到劉寅走入曾鶯鶯所居後廂的人都可以看出這一點

劉寅一入後廂,便以絕快的手法捏碎了小屏兒的咽喉。

小屏兒是曾鶯鶯一起自燕子樓帶來,親如姐妹的俏婢。

劉寅殺了小屏兒,沒有給小屏兒掙紮和慘叫的機會。

劉寅要殺一個丫頭,那個丫頭便注定要死,即使是劉寅要殺一個全無防範的高手,也是易如反掌,保證不會讓那人發出任何聲音。

江湖中人對劉寅的傳聞從來都不會懷疑,也不敢懷疑。

所以,劉寅一出手,小屏兒就死了,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屏兒死了,劉寅帶著微笑殺了她,她這一生最後說的一句話,便是回答劉寅的問話:“少夫人在後花園。”

曾鶯鶯在後花園!

小屏兒的屍體被劉寅的親衛拖走了,這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

當然,這很出所有人意料之外,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劉寅突然出手殺小屏兒,但他們不敢問。

劉寅從不喜歡人問多餘的話,如果可以說出來,他絕不會瞞在心裏,如果他不想說,任何想問原因的人都隻會注定是個淒慘的結局。

劉寅是個軍人,更天生便是將才,做人跟治軍一樣嚴謹。因此,在他身邊的人一般都明白,什麼時候該問,什麼時候應該閉嘴。

劉寅沒說原因,他隻是走向後花園。

劉家的後花園很大,有些像皇宮內院,畢竟,舂陵劉家乃漢室正統,而且更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

曾鶯鶯在後花園看幾名俏婢擲球,意態甚閑,在疏柳的殘影之下,微倚小亭上,有著無限的風姿,手中還握著一支白玉洞簫。

劉寅含笑而入,神情微有點倦意。

那群戲球的俏婢見劉寅走入,立刻停住遊戲,趕忙行禮。

劉寅在舂陵劉家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在更始軍中,劉寅身為大司徒;在舂陵劉家,則是一族之長,一家之主!

每個劉家的人都尊敬劉寅,都敬仰劉寅的為人。

如果隻是在劉家的本係之中選擇一個繼承天下者,那劉家的人定會選劉寅而不是劉玄。

劉寅並沒有承襲帝業,因為綠林軍並不是劉家的,盡管之中融合了劉家的許多力量,但劉寅卻沒有劉玄那般幸運,也許叫狡詐。

也許,劉寅的悲哀在於天時不濟,而成了帝業的失敗者,但沒人可以否認,劉寅的能力和威望。

劉寅的表情依然很和藹,盡管天生便具一股肅殺的霸氣,但並不讓人感到驚懼。

“老爺……”

曾鶯鶯也見到了劉寅的到來,不由得臉色微變,忙起身施禮。

“鶯鶯見過長兄!”

“鶯鶯不用多禮,我隻是順道回家看看,有點小事要向你交代一下。”劉寅含笑道,說話間已經走入小亭之中。

曾鶯鶯垂首不敢與劉寅對視,道:“不知長兄有何事?還要勞親自大駕,讓下人傳一聲就行了。”

“嗬,我們好像很少有機會在一起聊聊了,如果今日不親來,隻怕往後便沒有機會了!”劉寅不由得歎了口氣道。

“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長兄竟如此悲觀!”曾鶯鶯大吃一驚,臉上頓顯示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聖上下旨傳詔我去見他。”劉寅又歎了口氣道。

那些親衛很知趣地守在亭外稍遠之處,並不敢妨礙兩人談話。

“難道這有何不妥?”曾鶯鶯再驚。

“聖上忌我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了,現在天下已是其囊中之物,飛鳥盡,良弓藏,這一點乃是天下至理……”

“可是兄長與聖上有血脈關係,血濃於水,再怎麼說也要念及兄弟之情呀!”曾鶯鶯打斷劉寅的話道。

“我真希望我與他不是兄弟,那樣他也不會這麼急著要對付我了!”劉寅歎了口氣道。

“那長兄有何打算?”曾鶯鶯問道。

“生死對於我來說倒是無關緊要,隻是我尚有幾個心願未了。因此,我才來找弟妹!”劉寅道。

“長兄還有何未了心願?”

“第一個便是二弟劉仲,你的好夫君!如果我出了什麼不測,隻怕他會做出過激的事來!”劉寅道。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夫君的。”

“第二個便是三弟劉秀,他現在人在梟城,尚未能回家拜祖,隻怕他會做出什麼對不起劉家江山社稷的事!”劉寅又道。

“這個……我聽夫君說起過三弟的為人,其聰明過人,智慧更是少有敵手,雖寄身市井,卻通曉大義至理,應不會做出什麼壞事吧?”曾鶯鶯道。

“第三個擔心的便是你!”劉寅的話一說完,便在曾鶯鶯錯愕之際抓住了其握玉簫的右手,並緊扣脈門。

“長兄!”曾鶯鶯吃了一驚,不由得意外地低呼。

“第三個擔心的是一個潛在舂陵劉家的奸細,如果這個奸細不除,劉家隻怕會沒有寧日了!”劉寅吸了口氣,冷冷地道。

“長兄懷疑我是奸細?”曾鶯鶯臉色慘白,卻有種說不出的哀婉傷感,那種神情,便是鐵石心腸之人見了也會黯然傷神,無法不為其感動。

“你不僅是奸細,還是天魔門的兩大聖女之一的陰月聖女!”劉寅卻不為所動,冷然而狠厲地道。

曾鶯鶯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的神采,臉色更是蒼白。

“我不僅知道你是陰月聖女,更知道你正在向我施以‘天香魅法’,不過很遺憾的是,你遇上了我!所以,天魔門的媚功根本就一無是處!”劉寅傲然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曾鶯鶯很快平靜了下來,卻惑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