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眨了眨眼,麵前這個人的話聽起來像個神經病,雖然他出現在蓮花池底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也不能說家裏麵沒有什麼潛水愛好者,從剛剛浮上來的過程看,蓮花池的水還是蠻深的。
“算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吧,這裏太危險了,一會兒那個奇怪的人再過來,我可就幫不上忙了。”
我下意識地指向了自己的房間,剛剛報上自己的名字也是條件反射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大腦願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每次和他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對視都給我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似乎多看幾眼就會脫離這個肉身,去向另外的世界。
我臉一紅,和第一次見麵的男人去自己的房間,這樣做是不是太輕浮了一點?
柳塵鶴雙手一撐跳上了岸,把我公主抱起後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嘴裏念叨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周圍的景色再一扭曲,就已經到了我的房間。
說來慚愧,和人們心目中的千金大小姐不太一樣,我的房間一輩子都照不到太陽,空氣裏還有著發黴的氣味,破破爛爛的木櫃被蟲子蛀出了一個接一個的洞,裏麵空空蕩蕩的模樣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輕輕地把我放在床上,叉著腰皺著眉又一次打量著這個房間。老式的鍾表掛在了牆上,天花板是斜著的,這個地方就像是貧寒人家的倉庫。
“這……就是你的房間?在冬天居然連個厚衣服都沒有?”柳塵鶴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揉了一下,帶著崇高的敬意坐在了我的床邊,奇怪的是他的身上並沒有水痕,也沒有水滴從他的發絲上掉落。
我無奈地笑了笑,“這已經不算什麼大事了……”
我親眼看著姐姐蘇素長大,享受著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待遇。一開始我也有抱怨過,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明白了野種在這個家裏究竟是什麼身份。除了把這些可惡的事情忍下來,我什麼都辦不到,能活著就已是萬幸。
“算了,要不是被逼到絕境了,誰會樂意住在這個地方?你在這個家的生活並不太好吧?”柳塵鶴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我的困境。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說樂意太過虛偽,說不樂意又無能為力,把自己的苦說給一個陌生人聽,興許還會招來更多的白眼。隻要把“私生女”三個字說給他聽,肯定也會看見他不滿意地搖了搖頭,一副不耐煩聽我說話,還要伺機離開的模樣。
“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你從哪裏來的就從哪裏回去吧,救命之恩我蘇陽記在心上了,日後定會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