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劇痛再一次如同大海浪濤般襲來時,雷山的意識終於如同在海浪中沉浮的小船再也無法承受那種風吹浪打而沉沉睡去,隻剩下其身上持續不斷的劇烈變化。
雷山體內,在眾多肉眼無法分辨的地方,焚粹果所化的熱流如同岩漿般迅速的侵入每一個角落,並與存在於這些地方的物質相接觸的刹那便將這個地方的一切都煮得沸騰起來,咕咕的氣泡不斷的從這些地方冒出並順著經脈往雷山體外排出。意識沉睡的雷山的喉嚨不由自主的咕隆咕隆的打著一個又一個響嗝。
雷山的經脈就如一條條不斷被加熱的鐵絲,慢慢的將其體內的護體真氣消耗著,按照這種狀況下去,若待其體內真氣被消耗一空時,雷山的經脈將不可避免的被灼燒成灰燼。屆時雷山重則喪命,輕則終生失去了繼續修煉的資格。
這些冒出的氣流帶著淡淡的灰黑色,並夾雜著絲絲的臭味,如同在雷山體內掃出的垃圾焚燒般。這種焚燒在雷山體內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劇烈的發生著,產生的高溫更是將雷山變成如同煮熟的蝦子般全身通紅,並且皮膚上還不時鼓起一個又一個包來,宛如一個又一個觸之即炸的炸藥包。
若是此時有陌生人突然看到雷山,定會以為是不知道從哪來的一個怪物,那猙獰扭曲的表情再加上那不時動彈不休的四肢,全身通紅而裸露的皮膚,渾然就是一個剛剛從岩漿裏麵爬出來的地下生物。
雷山的意識已經徹底的沉入了黑暗深淵,對於其此刻身體上的變化渾然不知。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刻鍾,兩刻鍾。。。。。。一個時辰,三個時辰。。。。。。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五個時辰了。此時雷山體內的護體真氣已經被那持續的高溫消耗的所剩無幾了,而在其體內的劇烈焚燒卻仍舊劇烈異常。
時間如同索命死神般分秒不差的往前走著,雷山的真氣已經如同即將竭流的江河般變得遊絲狀盡職盡責的進行著最後的掙紮。
某一刻,終於雷山體內的真氣被消耗得涓滴不剩。恐怖的高溫在真氣消失的刹那炙烤著雷山的經脈。劇烈的疼痛宛若海嘯般將雷山的意識猛的從黑暗中喚醒。清醒來的刹那,雷山的神經便如同即將崩斷的弓弦般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沒想到我竟然會死在這裏。。。。。。”雷山心中充滿了絕望的想著。兩眼依稀間,雷山宛若看到了那倚門而立的母親,看到在送別其離開家鄉時臉上掛著的不舍的淚水;耳邊仿佛聽到了鐵匠那一聲聲沉重的敲打聲,還有那風箱裏傳來的單調的呼呼風聲,更是看到了家鄉的那些曾經玩得好或不好的小玩伴,他們似乎還在快樂的玩耍著。
可是這些慢慢的變得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漸漸的,這些變成了一層雲煙,看不清摸不透的雲煙。突然,這些雲煙緩緩的彙聚成了一封信。信不長,但信的字裏行間卻在訴說著雷山的身世,在講述雷山的父親的事跡,更是埋藏著雷山那尚未開始報複的滔天仇恨。那種恨,是一種不共戴天之恨,是一種刻骨銘心即便死去也要變成厲鬼尋仇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