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寧夏夏走近,克裏斯汀才看到她被撕扯地有些散亂的頭發,還有白淨的臉上那一條還在往外淌血的傷口,一時之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夏夏,誰打你了?”
克裏斯汀本就比班裏許多人都高出一截來,這時候沉著一張臉過去的時候那個帶頭的高個女生也有些心虛了,嘴上卻還是不肯鬆口地歪曲事實,“克裏斯汀你來得正好啊,我們剛才就聽見寧夏夏在這裏跟別人講你的壞話來著,說你是外國來的洋鬼子,我們一群人氣不過所以才打算幫你教訓她的。你可別看她這幅安安靜靜的樣子就被騙了,她這人壞心眼多著呢。”
知道克裏斯汀不會因為她們的隻言片語就相信,所以寧夏夏也沒有打算再把事情鬧大,伸手去扯克裏斯汀的衣袖,“走吧,先陪我去醫務室吧,臉上的傷口怪疼的。”
那個女生顯然沒有想到克裏斯汀和寧夏夏的關係已經這麼好了,臉色一變又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讓一眾人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站在原地不肯離開的克裏斯汀居然幾大步跨到那個女生的麵前,朝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下去,“以後再敢動她就試試看,到時候就不會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巴掌了。”
撂下那句話之後克裏斯汀就丟下那一群人拉著寧夏夏就上了樓梯。
寧夏夏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又變成了以往那副怯生生的模樣,“克裏斯汀你不該動手打人的。”
“可是她打你了,我不過是還回去而已,難道我做的不對?”克裏斯汀的腳步沒有停下反問寧夏夏。
“我......不想再給別人嫌麻煩了,那群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你可能會被迫離開這裏。”從很小的時候寧夏夏就知道自己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麻煩,若不是因為她的樣貌母親也不會最後落得這樣的結果。
所以在之後寧夏夏總是讓自己謹記著一個道理,她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她也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麻煩。
“夏夏,你不能總是這樣,她們找上你來就是因為你平時表現得讓她們覺得你壓根就不會反抗。再說了,最糟糕的情況不過就是離開這裏。而且我早就想把她們硬塞到我這裏的頭銜通通丟掉了,我本來就不是那樣子的人,現在正好我什麼包袱都沒有了。
而且上回,我欠你一個人情,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偷偷把煙拿走了。其實你本來就沒有必要那樣做的,我抽煙還沒有癮純粹就是為了好玩而已。而且在我們那裏這其實不算什麼的。”
克裏斯汀有些心急說出這一大段話,一出口就又變回了自己的母語英語,好在寧夏夏早前就對英語感興趣所以學過一些才算勉強聽懂。
但是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寧夏夏才算真的對克裏斯汀敞開心扉的,已經很多年再沒有一個人像兒時母親保護她那樣再擋住她身邊了。
那股暖意像是一股涓涓細流一樣將寧夏夏本來已經要幹涸枯萎的心髒澆灌地又重新複蘇過來,所以即使在克裏斯汀走了之後的那幾年,寧夏夏也讓自己盡力適應沒有她的生活。她還是以前那樣溫吞的性子,卻不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搓扁揉圓,也開始學著跟身邊的人相處。
如今想來,她跟寧震天那幾年難得地和平相處這其間大半的原因居然是克裏斯汀。
電話那頭克裏斯汀的呼喚讓寧夏夏回過神來,寧夏夏的思緒又短暫的幾秒停頓。或許是克裏斯汀的離開讓她又勾起了以前的那些回憶來,不知怎麼地連帶著還想起了寧震天。
來到倫敦之後她就很少再跟他聯係了,而他一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也沒空搭理她。算起來也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說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