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用胳膊支起身子,強忍著肩膀的疼痛摸出了符紙。暗自抱怨著曆練家規不許帶法器,連支桃木劍都不許帶,若不是發現惡鬼發現的匆忙,怎會使自己受傷?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大意了,張寧苦笑著,迅速點燃了符紙,這才抵住了壓力勉強轉過身來。
“既然你打算讓我留在這裏,好歹也讓人死個明白吧。”張寧抬起頭,一邊輕微的調整身子一邊努力拖延時間來讓自己緩一緩。
細細的打量著出現在眼前的惡鬼,張寧不禁心下一沉:一團化不開的黑霧漂浮在半空,濃烈的鬼氣幾乎化作了實質緊緊攏在身邊的一小片空間。即便能清楚的看到不遠處窗外汽車拐彎時照進來的亮光,依舊能感受到樓裏樓外儼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會尖叫會喊話會梟梟梟怪笑的鬼怪往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內斂,控製力強的那些。就像會咬人的狗不叫一樣,這一隻惡鬼的實力,足夠滅幾千隻之前看到的“惡靈”了,而現在的自己……根本滅不掉。
想到惡靈,張寧心下一顫,或許……之前的女鬼並非惡靈!如果這樣……
“剛才的女鬼不是惡靈,對麼?那隻是一個幌子”張寧看到黑霧猛地一顫,接著又被一股力量甩到了牆壁上。
“惱羞成怒了嗎?你給死亡的靈魂注入自身的惡念,在每次遇到清洗都把他們推出去做替死鬼來保全自己。”
“所以呢?”那一團黑色的劇烈的翻滾著“你猜中了又如何?反正你再也沒機會離開了。我要抽出你的魂作為下次清洗的祭品,讓你眼看著自己被同伴消散。”
惡鬼咆哮著,伸出幾隻黑霧一般的觸手拎起了眼前的小天師,向一樓的大廳甩了出去。
“中央醫院遭竊,小偷墜樓身亡這樣的標題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呢?”
張寧在半空中努力轉動著身子,想讓自己不要頭朝下載在地上,要是摔了臉可真要被人笑話死了。
“咚”的一聲,張寧成功側身落地。
左半邊胳膊仿佛碎裂了一般,從裏到外的疼著。張寧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白的嚇人,頭發汗毛都疼得根根立起了,臉色不白簡直沒有天理。
“我承認起初我小看你了,不過你真的抓得到我嗎?”張寧艱難的說著,卻沒有放下手上的速度。隻見他迅速取下手上帶著的桃木串珠,扯斷繩子將手串中的玉牌甩向惡鬼。
戀戀不舍的看了飛向惡鬼的玉牌一眼,張寧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
爺的保命符呀,掛身上十幾年,居然就在這麼個玩意身上用掉了,要是自己帶了法器,哪裏用得著用它?
然而,玉牌飛到一半,在空中突然一頓,緊接著便裂為碎片掉落在地上。
張寧呆住了,這到底什麼情況?爺爺留下的保命符是假貨?
黑暗中一雙興致勃勃的眼睛從樓上默默的注視著下麵:“召喚鬼使嗎?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