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才就是要越級挑戰
這一刻，所有人眼裏看到的不再是小天禪，而是一顆劃破蒼穹的流星，一閃而過，淒美燦爛又短暫無比，仿佛將無盡的生命瞬間燒盡，綻放出無盡的華光。
“轟……”眾人眼前的虛空突然碎裂，在那經天一刀下，空間一分為二，清氣上升，濁氣下沉，二者之間是無盡的黑暗與不息的罡風。
“叮……”玉溪子消失的身影在黑暗與罡風中再現，正是刀鋒所指之處。原本死寂的葫蘆穀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虛空和罡風依舊，但是小天禪與玉溪子卻定格在半空，仿佛一股怪異的力量將二人平托在數丈高的虛空，拳掌相抵，平靜如水。
“轟……”那種如水的平靜未能持續多久，一道狂暴的氣息猛然自小天禪身上升起，仿佛決堤的洪流，瞬間將他身體周圍化成一片汪洋。天地間異樣的法則之力形成另一種狂潮，自四麵八方向小天禪的身體狂湧而至。
“怎麼可能？”玉溪子臉上閃過錯愕。
葫蘆穀中的圍觀者，全都瞠目結舌地望著虛空中定格的小天禪，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小天禪竟然在與玉溪子交手的過程中突破了！
沒錯！天地法則如洪流般流入小天禪體內，小天禪氣息狂飆而上，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突破了仙王中階，進入仙王後階。
天才，何謂天才？就是沒有人能看透他的潛力。小天禪是天才中的天才，在周天觀，在佛陀天都是頂尖的，隻是修行時間沒有法如和其他師兄長，但卻沒人敢忽視他的潛力。正因如此，周天觀才會將不多的幾件仙王器仿製品——破虛刀給了小天禪。
隻可惜，那柄刀無法承受碎虛一擊的狂暴之力，化成了碎片，以致小天禪現在沒有趁手的兵器。
玉溪子眼裏閃過殺機。一個天才，一個能威脅到自己的天才，天資越高就越危險，所以，玉溪子動了殺心。放任小天禪成長，仙王後期的小天禪一旦境界鞏固，必會成為自己的大敵！他絕對不能讓小天禪有鞏固境界的機會。眼下小天禪孤身一人，就算加上恭華天那群殘兵，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不能讓小天禪繼續活下去。
“哧……”玉溪子身後驟然升起一道刺目的虹芒，電光一閃就刺破了小天禪突破後的仙王領域與護體仙罡。
現在是小天禪最緊要的時候，突破之後雖然能讓法則的力量更加圓滿，但是突破的瞬間是人最脆弱的時候，突破者沒有自我防禦能力，靈魂一片真空。玉溪子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叮……”玉溪子那道虹芒一閃而沒，身體猛然一震，小天禪的身體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倒飛出去。小天禪剛才的位置出現一柄開天巨斧，他那道虹芒正刺在大斧的橫麵，發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一個人影踉蹌著與小天禪一起跌了出去。
玉溪子大怒，出手的人竟然是剛才與小天禪一起過來的恭華天的一個小子，更可氣的是這個小子竟然隻有大仙修為。一個大仙居然敢對他出手，還救下了小天禪，破了他必殺的一擊。他無法掩飾內心的驚駭和震怒，也讓他心中殺機狂燃。哼，螻蟻般的大仙也被列入他的必殺名單。
不隻玉溪子吃了一驚，一旁觀望的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妙成天的一群高手，還有與戰無命同來的恭華天眾人。
這是怎樣一個大仙？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戰無命在地上留下一長串足跡，每退一步，雙腳都深陷其中，退後的速度極快，最後整個身體撞入岩壁中。
眾人駭然，一個小小的大仙，竟然硬生生扛下了玉溪子那奪命一擊的全部力量，以身體後退卸去衝力，最後讓身後的岩石與他一起承受最後的衝擊。
“呸、呸……”戰無命從岩石中掙出來，滿頭滿臉的石屑，樣子十分狼狽，吐了幾口沙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帛，擦了一下臉上的灰塵，嘟囔著：“好大的力氣。”
“小子，你找死！”玉溪子眼中透著冷冽的寒意。
一個小小的大仙，承受他全力一擊後，竟然沒有受傷，他看著那一連串陷入地麵的腳印與山崖上的人形洞穴，心中升起無名之火。
一個仙王中階在與他對戰時竟然突破了，這是沒把他放在眼裏啊。另一個大仙更囂張，竟然在他麵前出手擋下了他必殺的一擊，還將他要殺的人救走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有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這兩個人加在一起，讓他憤怒不已。
“兄台，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相互切磋，點到即止，何必大動肝火呢？”戰無命似乎感受不到玉溪子的怒火，嬉笑著道。
遠處觀望的人下巴都快掉了，這人究竟是誰，弱智嗎？都這種時候了，還談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什麼切磋點到為止，那不是笑話嗎？
剛才這小子出手，竟硬生生承受了玉溪子一擊，大家也不敢小看眼前這個不正經的家夥。換作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一定能像戰無命剛才做得那麼好。
這個世上，扮豬吃虎的人大有人在，想想光暗之子在仙尊手下都能保得性命，一個大仙後期接下一個仙王的全力一擊，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好個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子，放心，我保證不把你打死！”玉溪子惱了，眼前這個小子嬉皮笑臉的樣子，看在他眼裏，簡直是嘲諷和譏笑，一個小小的大仙也敢譏諷他，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大仙不可。
“你這麼做隻怕不好，其實我是在幫你，你要是殺了他，佛陀天的人不得和你們拚個你死我活。大家來此的目的都是通天神藏，還沒到神藏邊上，就弄個兩敗俱傷，多耽誤事兒。”戰無命笑了笑，沒進一步激怒玉溪子。
“哼，佛陀天……”
“那個什麼法如大師，你們一直看著，不準備出來嗎？小天禪可是你們佛陀天的人，你真準備等他死了再來收屍嗎？”戰無命突然打斷了玉溪子的話，對著穀口高聲喊道。
眾人一驚，扭頭向穀口望去，連玉溪子也一怔，一臉狐疑。
“玉溪子兄，我佛慈悲，正如那位小施主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大動肝火。雖然我們佛陀天和你妙成天多有誤會，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皆大歡喜不是嗎？”穀口傳來洪鍾般的回應。
眾人一怔，在這神魔戰場，大家對頂尖的高手並不陌生，像法如、玄匡和燕飛飛等，他們都是各大仙域的領軍人物，各個仙域都有記載。各大仙域的天才們經常會切磋爭鬥，互相都十分了解，自然聽得出這洪鍾般的聲音是法如。想不到佛陀天的天才之王真的來了。
玉溪子的目光飽含深意地看了戰無命一眼，戰無命似無所覺。玉溪子心忖：看來法如和小天禪的關係很微妙啊。
戰無命知道法如一直在穀口，隻是不知他為何一直不出現，而讓小天禪出手。戰無命這麼做確實給了佛陀天和妙成天一個緩衝的機會，雖然玉溪子不怕法如，可是在多次交手中，他也沒討到過便宜，所以真要與佛陀天的人死拚，最大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現在小天禪還沒死在玉溪子手下，兩隊人馬還有緩和的可能。
“想不到你身為佛陀天的領軍師兄，卻看著自己的同伴被殺而不出手，還要一個外人出手相救，真是讓我玉溪子大開眼界啊。難道在你們佛陀天，佛道兩家已到了這麼明顯的排除異己的地步了嗎？做得這麼明顯，就不怕道門人心生變嗎？”玉溪子並沒有回答法如的話，反而出言相譏。
他感覺戰無命似乎知道什麼，以他的聰慧，豈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玉溪子的話讓法如身後幾個道袍青年的臉色難看起來，他們都是周天觀的弟子，小天禪的師兄弟。一開始，他們就看到玉溪子挑釁小天禪，本想過來為小天禪撐腰，法如卻想讓小天禪試試對方的根底，於是他們沒急著過來，他們也覺得小天禪應該能在玉溪子手上撐幾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