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
我已經“睡”了這麼久嗎?真夠背的,我發現我跟醫院真的是蠻有緣的,這才多久啊,又進了次醫院……等等,我上次進醫院……是因為什麼來著?程藝學姐?
不、不對!
一張被光影扭曲的臉映在了我的眼皮裏,搖晃的白色中,我看到……那個人……那個人……
模糊的記憶又開始撕扯我,我總覺得我的思想深處潛伏著一個妖怪,橫亙在了一個巨大而又恐怖的真相麵前,保護著我,不讓我去觸及禁忌,而我的感性又促使著我不斷的去接近它,接近再接近!
頭……好疼……
“學長?!”周媛媛見我渾身繃起青筋,焦急道:“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我向前伸出左手,想要抓住那道白色的影子,手上忽然傳來一陣溫暖,恍惚間……眼中見到的景象不斷的切換著,一會兒變成緊抓著我的手,一臉擔心加焦急的周媛媛。一會兒又變成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孩兒,她眯著眼睛靠在我的懷裏向我撒嬌,可當我看到她睜開眼睛,內心那被撕裂的痛苦又卷土重來,蒼白的憂傷作了我眼框裏連綿的淚水,將我滿心的憧憬祭奠!
……
老爸老媽聽說我攤上了這麼大的事兒,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到南京看我,他們到達的時間恰好就是我醒來的那天晚上,在咱家老母親祖傳廚藝的喂養下,我的氣色漸漸好了起來,比起事故前居然還胖了點兒……
除了偶爾來一次帶點兒小吃的花姐外,周媛媛那丫頭隻要一下班就來粘著我,聽花姐說我昏迷那兩天,這個平日裏分外乖巧的丫頭居然翹了整整兩天班。
此外,老爸在這看我“死不了就沒事兒”,當天晚上以忙為事由又坐車回去了,其實我知道,他是受不了自己老婆和另一個小丫頭有事兒沒事兒的抹眼淚。說起周媛媛,那丫頭和咱老媽打的火熱,瞧老媽的樣子,像是恨不得立刻納到自己家當兒媳婦。
私下裏老媽也沒少跟我說抓住這個機會,說什麼“你看你這大病一場人家小姑娘整天守著你”呀,什麼“這樣的好女孩兒已經不多見了”呀,還有什麼“你要是不把她發展成咱家兒媳婦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呀之類的,弄得我頭大無比。
俺滴親娘誒!
老媽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也有諸多不方便,再說她也忙,隨意沒幾天看把我喂的“氣色差不多了”,就拉著周媛媛語重心長的交代了一番,大有我這個兒子以後就賴著你了的架勢,弄得我和那丫頭害臊不已後,自個兒也回家了。
感覺我的生活陡然平靜了下來,每天就是例行的檢查以及換藥,讓我有點兒尷尬的是,整天躺在病床上難免有點兒不方便的地方,大小便也就算了,我也沒傷著腿,但是天天窩被子裏難免在身上悶出一股味兒,洗澡又不方便。
醫院裏病人有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請護工或者家裏人幫忙擦身體,而我在老媽走了以後,都是周媛媛那丫頭……
我難以想象一個完全沒有過戀愛經驗的姑娘,是下了怎樣的決心去如此服侍一個男生的,我當然知道周遭對待這種情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