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火藥的炸裂聲引起了耳鳴,嗡嗡聲如同機場裏飛機起落是呼嘯出的尖銳噪音,讓我不由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下一刻,沾染著夕陽淒美色澤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了我的懷裏。
“咳咳……”
鮮血不斷的從周媛媛的胸口、小腹、肩膀湧出,很快我都分不清哪裏是傷口了。
“媛媛?這……這……騙人的吧……”
我低頭愣愣的看著不斷咳出血沫的周媛媛,然後抬頭,看著那個一臉驚訝的中年男人,他的手指仍不斷的扣著手槍扳機,但是沒有子彈再擊發出來。
“嘭!”
又是一聲槍響,眼前男人的太陽穴上暴起一朵紅白相間的雪花,然後脫離般摔倒在了地上。
“不許動!警察!”
“都不許動!放下槍!”
……
現實的所有似乎都理我遠去了,身旁的一切都如同放到水裏漂洗的畫板,褪去了溫度和色澤後隻剩下冰冷的灰白。
“媛媛……你、你堅持住……”
我神經質的搖著頭,手忙腳亂的在她千瘡百孔的身體上按壓著,想要堵住那不斷宣泄流失著生命力的閥門。
“學、學長——”她的聲音細小虛弱的讓我心痛。
“你別說話!堅、堅持住!你看!警察都來了!馬上、馬上就能救你了!”
周媛媛的呼吸愈發劇烈,溫暖濕潤的血液浸潤了我的衣衫。
“別……別哭……難過……學長這種時候……果然溫柔可靠呢……”
“來人啊!救命!快救命!”
我吸著鼻子,用手抹了把臉,轉頭呼喊了聲後衝一旁已經嚇呆了的蕭子衿喊到:“你給我過來!幫我救救她!”
我已經徹底慌了神。
“不準……我不準你這麼為難子衿姐!”
“媛媛!”蕭子衿終於反應過來,跪在我身旁渾身顫抖的盯著懷裏呼吸愈發急促的周媛媛。
“學長……我以後不能陪著你啦……好好對子衿姐……連帶著我的那份兒一起。”周媛媛的麵色忽然紅潤了幾分,她牽扯著臉上的肌肉,做了一個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你特麽別廢話!給勞資好好堅持住聽到沒有!”
“學長……”周媛媛緩緩抬起一隻手,摸了摸我的臉,眼睛緩緩眯成月牙。
“媛媛……最喜歡你了……”
說完這句話後,那隻撫摸著我的臉頰的纖細小手,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的重量一樣,慢慢掉落到了地上。
淚水和血水模糊了一切,我就像是一隻渾身泥濘和傷疤的野獸,不斷的抱著周媛媛發出非人的嘶吼。
……
一件牽扯到沿海近十個省市,涉案人員近百人的特大人口走私、偷渡、官員受賄的案件水落石出。
這起案件牽連甚至牽連到了國家海關和警局這樣的重要機構,以幾家從事運輸業務的企業或公司為主導,在髒警和某些領導所給出的“特別許可”和安全保證下,這些不法分子得以利用偷渡手段從事人口買賣,走私兒童,謀取暴利,聽說還涉及到了軍火槍支以及毒品的走私。
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社會完全實現法製化的當下,也總有著汙穢陰邪能堂而皇之的存在於煌煌烈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