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聽聞頭頂的笑聲,隻覺得十分耳熟,立刻想起,這笑聲與那日在林中聽見的笑聲一模一樣,而這劍光也完全相同,來者是殺死慧空師弟的真凶!
但見劍光當空斬下,須臾大盛,在場眾人皆是長身而起,意欲閃躲,沒有一個人敢小覷,包括江小樓在內。
江小樓拉住妻子的手,將其擋在身後,隨後拔劍迎向了那劍光。
靜善、胡鐵山等在場的許多高手亦是奔上前去,與江小樓並肩而站,聯手施功,共同抵抗劍光的威力。
楚風卻是飛出幾丈,擋在奪命荊花前,為求靈藥免受災害,迅速在身前結了一道屏障。
須臾之間,當空那劍光已是極盛,對著眾人猛然斬下,破空劃過急劇的聲響,到了眾人眼前。
在諸多高手的聯手抵擋下,劍光終被化解,不過諸人亦是同時倒退幾步,功力不濟者則是身子一震,猛噴了口鮮血。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諸多高手合力才勉強接下他的一劍?
向上望去,隻見一個紅袍勁裝的人影從上空飛落下來,翩翩立在雪地之中,看起來年紀在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鼻挺臉正,長眉斜飛,咧嘴而笑,目光中閃動著驕傲和不屑的神光,看起來頗像個玩世不恭的輕狂公子。
然而,當看到他手中的長劍時,又沒有一個人敢小視他。
那是一柄將近四尺的長劍,比尋常的劍稍長,劍刃也稍闊,上麵雕刻著青色花紋,最奇怪的是,劍柄與劍身直接相連,卻沒有劍格,也沒有劍鞘。
剛才,正是這一柄奇異的劍,斬出了那一道凶猛的劍光!
紅袍青年有些不屑的瞥了眼有些狼狽的眾人,然後將目光落到江小樓的身上,道,“聽說夙州有人自稱劍神,就是你了?”
江小樓深吸了口氣,走出兩步,沉聲道,“這位公子不知是何方神聖,為何莫名對我們動手?”
胡鐵山站了出來,厲聲道,“就是,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靜善道,“阿彌陀佛,檀越劍術強橫如斯,隻不過暗中傷人,卻又是為了什麼?”
紅袍青年噗嗤一聲,咧嘴笑道,“老禿驢,你說我暗中傷人?”
慧空指著青年怒道,“放肆!你敢這麼跟我師父說話?”
後麵的十幾個僧人亦是怒目而視,身子一振,前傾一步,頗有要動手教訓教訓這個無禮小生的意思。
青年大笑兩聲,忽然出現在了慧空身前,舉劍亂劈,慧空當即驚駭失色,被逼得連連倒退,青年一麵狂笑不止,一麵用劍在慧空身上拍打,卻隻是存心捉弄他,沒有傷他性命。
不一會兒,慧空便被逼到石岩下,再也難以躲避,而他身上的衣物卻是從上到下悉數破碎,血肉可見,不過青年大笑了一聲便收手了。
靜善身後的僧人們見狀,身子不禁軟了下去,目中的凶狠光芒也頓時無影無蹤。
靜善皺眉道,“阿尼陀佛,善哉善哉,檀越來此所為何事,還請明言!”
青年大笑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為夙州劍神而來,我要讓他死在我的劍下。”
他語氣平平淡淡,甚至有嬉笑意味,不過大家聽在耳裏,卻不禁毛骨悚然。
江小樓冷哼一聲,道,“在下與公子素不相識,又何時得罪過公子?”
青年道,“我們的確互不相識,不過你自命劍神,便是已經得罪了我。”
眾人聞言,唏噓不已,此時,楚風笑著走了過來,笑道,“兄台這是哪門子規矩?”
他雖與江小樓非親非故,然而總歸覺得他不是個壞人,於是站出來替他說話。
青年卻又大笑起來,道,“江湖規矩繁多,我的規矩卻隻有一條,那就是沒有人能比我更狂!”
楚風怔了怔,道,“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青年道,“人在江湖,但問劍法,不問姓名。”
楚風道,“人與劍不同,劍無名,人有名。”
青年道,“我卻認為劍和人一樣,有名,有心,也有魂。”
楚風笑道,“這麼說兄台的劍是把靈劍了?”
青年道,“玄劍而已,名為青淵。”
楚風道,“名劍當配名人。”
青年愣了愣,打量著楚風笑道,“小老弟,你說話倒有些意思,你若非要好奇我的名字,告訴你也無妨,記住了,五域狂徒未殺盡,淩霄一劍無歸期,我便是狂劍陸淩霄!”
話音一落,眾皆大驚,楚風雖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在場許多高人卻是聽說過,幾年前,江湖裏橫空出現一個不知來曆的年輕人,年方二十,卻憑一把玄劍縱橫江湖,專殺江湖裏的狂妄之徒,尤其是用劍高手,幾年間裏,已有數十位劍士死在他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