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自橫賊眉鼠眼的左顧右盼,身體自由靈活的仿佛從未有過什麼不適一般,臉上那等恣睢的模樣越看越讓人覺得這並非什麼良人。
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雖然模樣恣睢,那眼底深處還是能瞧見一些端倪。
“到底在哪?”
方自橫單手摩挲著空間戒,此時此刻在他手上的老嘲風贈予他的空間戒不知為何竟然失去了先前隱形的效果。
不僅如此,戒指之上還不時泛著淡淡的靈芒,時隱時現,隱現之際還夾雜著微不可聞的嗡鳴繚繞於耳畔。
愈發近了,恍若出了這祖陣,蔚然壯觀的天塹倏忽間橫陳在麵前,方自橫駐足在崖邊朝著遠處的彼岸望去。
沒有想象中的罡風吹拂,仿佛是存在於夢境之中的虛幻一般,飄渺之中盡顯著不真切。
“在那嗎?”
方自橫凝目遠眺,視線像是要投射到這方天地的盡頭一般,深邃而疑惑。
……
祖陣之外,在方自橫“被迫”進入之後,祁意便是一臉期盼得望著其中。
而這祖陣也在他進入之後,莫名出現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阻隔著任何人的進入。
這個現象並非第一次遇見,所以祁意也是見怪不怪。
“小子,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番厚望啊,千萬要有所進展,已經……沒有時間了。”
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此刻祁意臉上焦急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將其與一樓之主聯係在一起。
……
方自橫一個縱躍便是朝著前方天塹躍下,下一瞬就在他已經有下落趨勢的腳下倏忽間出現了一張泛著碧藍之光的符纂。
嗖。
雙手徒然結印,隻見得那碧藍符纂也是在須臾間化為了一道青光形成了一股清風盤旋在其方自橫腳下。
方自橫滿意的笑了笑,一個前傾,整個人便是化為了一道流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急馳而去。
如今的方自橫雖然可以禦劍飛行,但因為一些瑣事,導致如今的他都未曾得到一把屬於自己的飛劍,致使他即便可以利用禦劍飛行速度卻還不如雙腿在地奔馳來得快。
而這符纂則是他從祁意拿得來之無,自然是祁意預先為其準備好的,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用處各異的小玩意,光是從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便能看得出祁意對這祖陣的用心之深。
“近了。”
方自橫眼神微眯,雙眸之上浮著一層如水霧般存在阻隔著往來的罡風。
嗖。
腳後跟甚至還未真正點地,他空間戒之中驟然迸發出了兩道攝人氣息,好在這恐怖的氣息並未針對他,可即便如此也是令得他直接伏跪在地,若不是身上還有著那符纂加持,早已跌落下了懸崖。
持續的不久,下一刻,方自橫有些驚懼的看著前方的密林而後側首看著那莫名出現的兩個東西。
一截劍柄以及一個劍穗兀自懸浮在那,兩者相連,像是組成了一把劍一般,緩緩漂浮。
方自橫有些心悸的看著這截劍柄和劍穗,他沒有忘記方才那種幾欲要他性命的恐怖威壓。
幾番猶豫,他豁了出去。
一把握在了手中!
“籲……”
他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雖然沒有再次出現什麼異狀,可劍柄以及劍穗在與其觸及之際也是迸發出了顏色各異的兩道靈光。
亮光彙聚之處,恰巧是那密林深處。
“到底……是什麼?”
事實上,方自橫早已有所預料,之前他那等不願的姿態都是故意為之,除了降低祁意的戒心之外,他還別有用意。
因為在初見這祖陣之時,他整個人渾身上下便是升騰出了一股控製不住的渴望之感。
口腔上顎傳來的那種瘙癢之感讓方自橫不得不用舌頭強抵住,這才勉強扼製住。
自打那時候起,方自橫就明白,這祖陣必然是與他有所關聯,隻是當時時機不對,他並未表現出來罷了。
密林之中盡顯昏暗,沒有一絲一毫的光芒能夠穿透芭蕉葉般大小厚實而緊密的阻隔。
方自橫行得很慢,這速度對於普通人來說都顯得遲緩。
撲通撲通
心髒急劇跳動,整個人不覺間竟然進入了那種通體血瑪瑙之色,這是他進入了戰鬥狀態才會出現的模樣。
嗖!
異變驟起!
方自橫直接被右手之上握著的劍柄以及劍穗拖行而去,直指這漆黑不見五指的密林深處!
“不好!”
他想鬆手,可是此時此刻這一切早已脫離了他的掌控。
整個人被迫拖行在地,將這枯敗的落葉直接分成了兩股,而所過之處也是留下了一道清晰的人形。
血瑪瑙之色的他,雙目宛如寶石一般璀璨,在這如幕般的密林之中綻放著獨屬於他自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