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囹，百社祭，這一次的九獸祭禮較以往必然會更為困難，你真的不打算改變下主意？”易老屈指輕點，隻見所坐的輪椅隨之而動，輕輕碾過這纖塵不染的地麵。
“當年離火窟何等風光，就是丹青子前輩對那位天驕也是予以眾望，甚至在其尚且年少羽翼未豐之時便當著眾多修士麵前不吝讚賞的誇讚他，可結果又如之何？何等淒涼的下場易老怎會不知？”
易老聞言也是不由蹙了蹙眉，拇指指甲也是在食指之上輕輕摩挲。
“千泠之死如龍之逆鱗，那場大戰不僅牽扯出了他們的燚宕老祖，就連上界都聽聞有所震動。”
易老越說越心驚，忌憚之色溢於言表，忽的，似乎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道：
“提及此時，我倒是想起來一個藏於心中多年的問題。”
“易老是說當年各方勢力巨頭被離火窟邀請去參與商議之事？”嵇亟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立刻便明白了前者要問的問題，仰麵輕歎一口氣之後，那方才亮起的明眸再次黯淡了下去。
“此事有所忌，易老還是莫要多問的好。”
易老也是點頭，修煉到他們這個境界除了修為之外便是通曉這處世之道，許多事情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明了。
“那這個方自橫到底是什麼身份這個你總可以告訴我吧？”
嵇亟沉吟了片刻後，道：“一介普通弟子罷了。”
“你還準備瞞我？”
“若說特別或許除了天賦之外便是緣分吧。”
“緣分？”易老顯然不信，但卻沒有再多問，隻是在思忖著嵇亟的話。
……
小半個月的時間，方自橫一直在鞏固並且伺機尋找著突破的機會，隻是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他有些心急的原因，哪怕經曆了這番大戰，依舊沒有半點的突破跡象。
而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借鑒其他正統修煉的經驗，畢竟他從一開始就與絕大部分的修士分道揚鑣了。
方自橫緩緩從修煉中退了出來，眼眸之中清明異常。
“嗯？”
翻手間，方自橫手中多出了枚如夜光珠般不停閃爍著靈芒的訊珠，這意味著有人尋他。
“自橫，你若修煉完了速來大殿一趟。”
訊珠之中是龐雙疊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焦急。
方自橫身軀一震，腦海之中立刻聯想到了之前許多事情，刹那間的起身衝出了屋子。
待到他趕到大殿之時臉上那等肅然的表情仍然掛在臉上，或許從一開始他便意識到了什麼。
隻是，下一瞬，他那冰寒的表情在須臾間便瓦解了起來，一幅糾結、複雜的看著麵前的一切。
吃的——堆積成山的靈食。
不僅如此，還有大量的侍者，修為不高，基本都在築基境左右，恭敬異常，哪怕是麵對著眼前那吃相極為不堪的三人依然如此。
“自橫，你終於來了，不好意思，實在是忍不住了。”
龐雙疊滿臉油膩，話語含糊不清，說話間又是撕扯了一大塊靈獸之肉大肆咀嚼，香氣四溢間又是飛濺到四周不少汁水。
“這……到底怎麼回事？”
方自橫怔怔的看著麵前的一切，難以置信的模樣。
“主人，就由老朽來說吧。”
丈許之外迎麵走來一位老者，看其模樣倒是這群侍者之中修為最高之人，想來應該是管事。
之後事情便是明了，而龐雙疊、沙芃以及金百塔也是在老者開口之際圍蔟到了一起，邊吃邊聽。
“你是說這些都是舒繆送來的？”方自橫雖然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可仍然滿腔疑問。
“就是，他想法設法來坑害我們還來不及怎會如此好心？”龐雙疊對其印象極差，哪怕麵對著這些不知心思的侍者依舊直抒胸臆。
“二師弟，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當日三師弟大鬧北樓其實便是誤會了，事實上從那時開始舒兄便對我們讓列大有改變，若不是你太迫亟於人家的宴請導致忘記傳訊給三師弟便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金百塔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龐雙疊聞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訕訕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