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植對此收獲頗為滿意,得意地朝何三秀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有多聰明能幹。何三秀抿嘴忍笑,偏過臉不去看他自鳴得意的模樣。
“行了,大哥哥都說了,人家姑娘是人不是什麼鬼,你晚上就好生睡吧。”何三秀揉了揉阿寶的腦袋,暗暗讚揚他的表現。
阿寶趁機抱上娘親,故作仍是害怕的模樣:“娘親,我還是怕,今晚我跟你睡吧。”
馮植一下揪過他,認真進行思想教育:“小子,你都多大了,還跟你娘睡?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
阿寶大眼睛一瞪,反擊道:“你都多大了,還跟娘睡!男子漢大丈夫,要禁得住孤獨!”
馮植登時無言反擊,何三秀被兒子的話羞得老臉一紅,在場人皆在一旁埋著頭憋笑。
馮植將阿寶的後領一提,不顧他的掙紮,抬步便走,“臭小子,敢還嘴了。今晚就把你鎖在房間裏,讓你好好享受一番孤獨!”見小二沒跟上,扭頭催促道,“我們兩間上房在哪兒呢?最好,把他安排在杜公子住的那間!”
既然都是誤會,其他小二安慰自己招呼的客官幾句也就打消了他們的疑慮。掌櫃的立馬親自迎上富貴麵相的那四位,笑眯眯道:“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虎目男子道:“住店,來四間上房。不過,我們先用過飯再休息。”
“誒,好。小三子,快過來招呼著。”掌櫃的隨手叫了個剛剛閑下的小二過來,自己退了下去。
小二安排著四人就坐,月白裳男子上座,青墨裳男子坐右,虎目男子坐左,女子下坐。點罷菜,女子給他們幾人一一倒過茶,等待之時,從剛剛就開始惆悵的月白裳男子不由一歎。
“適才的小童倒是機靈。那一番試探言論,怕是父母教的罷。”
“看來他們也不是一般人。不過那個小童也不小了還這麼黏娘親,還說得他爹一陣害臊。”
虎目男子想到剛剛最後的對話,忍不住笑出聲,卻被人暗暗踢了一腳。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女子,見她麵色不悅,擠眉弄眼,方才醒悟,擔心轉過頭,咽了咽口水,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彌補剛剛說錯的話。
“有哪個孩子不親娘的,反倒是越大越親,不然何來子欲養而親不待一說?”青墨裳男子笑著闡釋,眼角卻是存了一彎苦水。
“最慈的是母,最狠的也是母。”月白裳男子緊握茶杯,眉頭成川,盛不住悲愁。
女子微微一笑,安慰道:“老夫人當年逼不得已,現在定也是另有隱情。公子親自來尋,一片孝心定會感動老夫人的。”
一時沉默,青墨裳男子忽然凝重道:“看來這杜蘅一案還有諸多隱情。”
“此案宗卷,小侄也給十叔看過,十叔當時不也說沒問題?”
“現下看來,並非如此。等見到杜景胡便知道了。今夜,還需謹慎才是。”
虎目男子瞪眼氣道:“倒底是何人,三番五次前來刺殺!從都城一路跟蹤到此。”
青墨裳男子沉了沉,目光落在杯中清亮的茶水中,裏麵倒影著他的模樣,那張臉既是疑惑又是清明還有一絲心痛。
“他們想必是想阻攔我們找到嫂嫂,但是,他們卻為何屢下殺手?”
“那些人越是如此,我就越要找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