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驟降,打的人猝不及防。兩輛馬車快速朝戶縣城馳駛,駕車聲厲聲破空,像要切斷雨聲。
“啊呀,這雨越下越大了。”
若木撩開厚厚的車簾,看著外麵的情況。外麵環境陰陰的,就跟天沒亮似的,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在被窩裏窩著了。那個虎目的傻大個兒跟車夫一起坐在外麵車轅上,也不知道被淋成什麼樣了。
不過這一路,隻能趕緊到戶縣歇腳了。
冷風似找到突破口,瘋狂灌入,吹得坐在對麵的元棠一陣輕咳。若木緊忙放下車簾,瞧了眼元棠不適的模樣,訕訕關心道:
“元棠姑娘身子不太好啊。”
元棠淺笑:“這是自小落下的毛病,不礙事。”
“你再多披件。”戚子說著又從旁邊的包袱裏掏出一件厚些的鬥篷,親自動手給她披上。元棠惶恐接受。
這樣的一個關心一個惶恐的場麵,若木一路上見得不少了。
早上出門時,他們得知若木也要去戶縣,就說路不熟悉請求一塊兒,沒想到又有一家子也要去,也是同樣的說法。無法,若木就答應了,生薑給他們租了兩輛馬車。
“不知離戶縣城還有多遠?”戚荊問道。
“沒多遠了,等下就到。”若木估摸著地形,想了下回答。
“這戶縣的知縣可是何菅大人?”
若木還挺喜歡聽他說話的,覺得悅耳回答起來也很樂意,甚至還想多搭兩句話:“嗯,怎麼?你認識?”
戚荊神秘一笑:“算是舊交,這次許還能給他個驚喜。”
若木還準備笑著附和,忽然想起有什麼不對。
何菅已經死了,現在是七歸扮著呢!舊相識,那不很容易就被認出來了?!
“怎麼了?”戚荊發現她神色不對,疑道。
若木回神,悻悻笑道:“沒有,覺得你還能認識知縣,真是厲害。難不成你們是何大人的親戚?對了,昨兒個還有人刺殺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啊?”
“我們不過普通富家子弟,出來遊玩的。和何大人隻是有緣相識。至於刺殺,經常有人想將在下的侄兒抓去勒索,都習慣了。”
若木暗暗吐槽富人家的世界真的不懂,笑了兩聲以作明白就算了。
“倒是姑娘,身份也確實神秘,三番兩次都猜錯姑娘身份。不知姑娘家住何處?”
突然被人正經相問這種問題,若木一時之間猶豫了,咬著指節想著怎麼回答:“我從小就是孤兒,向來都是四海為家,遍地交朋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戚荊見她傻笑著拋出這麼一句話,不免皺眉,憑她神情好似沒有什麼謊話,可怎麼也覺得另有隱情。甚至,心裏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心中設起戒備。
“那姑娘此番去往戶縣所欲何為?”
“秘密。”
若木一本正經地回答,她著實憋不出來什麼好的理由。
“你們去戶縣幹嘛?”
“也是秘密。”
戚荊得意一笑,愜意地後靠在車廂壁上。若木翻了個白眼,這人學的真是快。
稍許,馬車便進了城。
若木打算跟他們分別,先悄悄溜回衙門,給七歸通風報信。
“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