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假模假樣地跟乞丐們聊了起來。過了一夜,第二日晌午竟奔濟慈寺而去。
明明是一起進的戶縣,然而若木卻覺得其他人都知道了一堆不得了的事情,就她好像什麼都知道,但好像又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感覺到連七歸師兄都在隱瞞著什麼事,相反師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哪方更有信任感一目了然。若木毅然決定脫離七歸的戰線,和師父站在一處。
濟慈寺建在大巫山近山腳的地方,與若木他們落腳的觀音庵是在同一座山。但是濟慈寺在陽麵,觀音庵在陰麵的半山腰之上。也不知是誰建的,將觀音庵弄在那麼個地方,總之也算是隱蔽了,才至於隱居這麼些年,沒人打擾。
濟慈寺寺廟不大,香火也不是特別旺盛,終日清清靜靜的倒適合修行。因而,很多想歸隱修行之人都落腳此處。裏麵的僧彌隱藏著許多大人物。
若木從山腳拾階而上。經過山門,先去殿中拜了拜。正此時鼓樓聲響,接著鍾樓響應,將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心不誠要遭譴,立馬起身離麵前寶相莊嚴的佛像遠了些,揪住一個沙彌便問止水的下落。
沙彌卻將她帶到了方丈院中。
若木見過方丈幾次,法號無非,約六旬。是個體量中等偏瘦的人,留著白花花的長胡子,一雙眼睛寧靜淡遠,標準的看破紅塵的模樣。但他,曾經是個江洋大盜,不知什麼原因金盆洗手,皈依了三寶,現在還當上了主持。
“方丈大師,我叫若木,來找止水。”若木恭敬喚了一聲,心思忐忑地盯著正閉目打坐的方丈。
帶她來的沙彌,丟下她就走了。
方丈大師緩緩睜開眼,那種眼神說是看破紅塵,給人更感覺是目空一切,好像是沒什麼能入得了他的佛眼。方丈大師也不理會她,起身徑直走到一個簡單的木架旁,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在他的禪坐下竟打開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老衲要去帶他們上晚課了,施主獨自去罷。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她了。”
說著,將一個紗罩罩著的高腳燈燭台遞給她,若木猶豫幾分,接過燈燭,提心吊膽獨自進入。不禁念叨:師父居然能待在方丈院的暗道裏,可見他們二人關係的不一般!難不成當初他們在江湖上都還未入空門之前,有過什麼不同尋常的經曆?
若木忽然覺得,她的師父就像一本讀不盡的書,每一頁都有驚喜,讓人越讀越刺激。由此可見,師父當年到底是怎樣個威風赫赫的女子!
她前腳進去,後麵暗道門便閉上了。步步謹慎,下了沒多遠,到了底。前後左右照了照,是一條單向的甬道,沒有岔路,也不是很寬敞。若木將燈燭往前舉得遠遠的,希望可見範圍可以遠些,免得前麵跑過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走了不知道多久,在黑暗的空間裏計算時辰,往往是不準的。前後極度的黑暗、壓抑、充滿寒氣陰冷任何一個因素都能讓她的大腦反應受到阻礙,遲鈍到停止。許是才走沒多久,但仿佛已經過了很漫長的一天。
好容易走到前麵有光亮,若木兩步並一步,迅速上前。待靠近,發現前麵豁然開朗,一個帶發的尼姑正坐在一張蒲團上誦經打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師父,江芷。
“師父!”若木驚喜跳進那個大空地,撲到師父身邊。師父卻沒有半點反應。
若木撇撇嘴,轉了個身子,將蠟燭放在麵前的小矮桌上,坐在她身邊,打量四周,靜靜地等著她誦經完畢。這個地方是個半圓形,頂上是拱著的。有兩個口,一個是她來時的甬道,另一個與其相對,應該是另一條甬道,不知道通向哪兒。
這個暗室就一張石床,上麵鋪了幾床被子,旁邊放了個大紅木箱。還有就是她現在在的這個地方,一張小矮桌,兩個蒲團。也就兩支蠟燭就能將整個空間照亮。
空間小,地方隱蔽,還有床,真是個幽會的好地方……若木咂舌亂想。
不知過了多久,若木都睡著了,被一個木錘敲頭疼醒。揉著腦袋幽怨看著江芷將誦經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說罷,怎麼才隔了一兩天,就又來找我了?”
若木道:“我也不想的,但是師父,杜蘭扇你的女兒不見了。”
“什麼?”
江芷不見怎麼驚訝。
若木將腦袋一撓,想了想,決定還是直接說重點:“昨個兒師兄找我,說是杜蘭扇不見了,讓我發動乞丐去找一下,還說她傷了皇上。我想了一下,杜蘭扇應該就是師父你那天說的被戲閣操控的人。”
“什麼?”
這次是驚訝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