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姑娘可是盡曉天下之事?”
麵對徐許的追問,若木隻想趕緊結束話題。眼瞅著一大波門客都陸陸續續進了途徑的小院,就這位還沒到達目的地的意思,而且這路頗有越走越長的架勢,不禁心急。
“我連身邊事都不知曉。”
徐許了然一笑,一雙狐狸眼眯成一條縫,閃爍著怪異的光芒:“那定是因為姑娘的容顏了。姑娘身披王爺的裘衣,可見與王爺關係不一般。”
若木怔了半晌,好像明白剛剛為什麼大家都用十分奇怪又曖昧的眼光看她,訕訕笑道:“我與王爺隻是萍水相逢,萍水相逢,連朋友都不敢高攀。”
“姑娘說笑。”徐許不相信地搖了搖頭,突然執手道,“到了,在下正在姑娘的對麵,有事可直接來找我。”
若木這才發現管家已經停了下來,看了看徐許推門而入的院子,上麵掛著“北平院”,回身果見“南平院”,不由苦笑。這人可別是個話癆,若整日找她嘮嗑,那可要命。
管家做了個請的手勢,先行推門。是個小院,門皆敞著通風,仔細環看,正房偏屋書房小廚房皆有。幾個丫鬟正在清掃石子路,一個大丫鬟模樣的人撐著傘迎了過來。
“大管家。”大丫鬟盈盈行禮,眼中精光不停在若木身上流轉。
管家點了點頭:“這位是若木姑娘,好生伺候,莫要怠慢了。若木姑娘,這是大丫鬟香葉,專司南平院,有事您隻管招呼她便是。”
若木感謝點頭:“多謝。”
管家告辭,大丫鬟立馬接手,領著若木去了臥房。臥房裏麵暖爐沒燃多久,溫度還沒有升起。大丫鬟立刻安排人燒熱水給若木沐浴更衣。
若木一覺睡到了晚上香葉來叫。香葉說夜宴已備,正等著門客們過去。
若木換了一身素淨衣裳,披著陸荊讓人送來的銀白狐裘便出了門。她確實是有些怕冷,以往冬天她都是窩在觀音庵,抱著火爐,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一出門,就又看見了徐許,他的身邊還跟有一個娃娃臉,笑得人畜無害的年輕少年,約莫二十多歲。若木有些頭疼。
“徐公子,這位是……”
徐許未開口,娃娃臉的少年先回答:“姐姐好,小弟非善。”
若木抽了抽嘴角。一為他的稱呼,二為他的名字。
“非善,你這樣小心惹惱若木姑娘。”徐許從中中旋道,“他名叫非善,江湖人稱‘鬼閻羅’。長著年輕,其實已經四十了,老小老小,姑娘多多擔待。”
若木被他的名號驚嚇住,不禁挪了挪身子,訕訕笑應了一聲:“那咱們走罷?”
“好。”
“聽說姑娘今日新來,小弟今日外出未來的及回來。不知姑娘有何異能?”
非善也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話。
若木再次禮貌回複:“小輩沒有什麼異能,就是來暫住一段時間。”
“哦?那難不成真是其他人說的,姑娘是被王爺相中了?”
若木咬了咬後槽牙,這些人說話真的是直接地不得了,好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才謙虛笑道:“若非要說,就是會些易容之術,不過是技術不純,難以出口。”
“哦?易容之術?”
二人同時驚呼。
徐許雙眼直冒光,道:“姑娘能入平字院,可見易容之術數一數二。那姑娘可識得戲閣東甲?她乃江湖第一易容高手。”
若木笑了笑:“她是我師父。”
“那姑娘也是戲閣之人?”非善忽然目露凶光。
若木咽了咽口水:“我不是……隻是我師父是而已。不過,你這樣子,好像和戲閣有深仇大恨……”
徐許笑道:“他最愛的女人被戲閣人給殺了。不過,王爺既能將你領回來,想必你與戲閣也無甚瓜葛。戲閣那等宵小,草菅人命濫殺無辜,為江湖人所不齒。你日後也注意別提到戲閣,這王府的人多多少少都與戲閣有些仇怨。”
若木謹遵點頭,嘴裏還是忍不住辯解:“師父她早就不殺人了,整日吃齋念佛……”
“哼,現在不殺人不代表以前沒殺過,能位列東甲,必是殺人如麻,手上性命無數。最近幾年,她不是又出來了?”非善的娃娃臉憤怒扭曲,眼角額頭皺紋畢現,暴露出他真實的年齡。
若木不再辯解。卻又疑惑,她師父什麼時候又重出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