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點發虛,紀沐晴這麼問,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但我那會子一心想著不要出茬子,紀沐晴是個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女人,我要是告訴她實情的話,那我兩鐵定就完蛋了。
於是,我說,“是啊。”
“趙鎖,你太讓我失望了。”紀沐晴的語氣變得很失落。
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小晴,你……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擔心你出事,就去你住的地方找你。我在你門口等到淩晨,都沒看見你的身影。”紀沐晴說著,語氣中帶著嗚咽。
我一下子心疼起來,腦海裏浮現出紀沐晴孤零零地站在我家門口,焦急地等著我,她是那麼的不安,那麼的擔心,時不時給我打個電話。每一次未接,都在她心頭落下重重一錘,而我,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睡的酣暢淋漓。
我忙解釋說,“小晴,你聽我解釋……”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我趕緊撥了過去,紀沐晴竟然把電話關機了。
她一定傷心透了,她一定對我失望極了。
我什麼也顧不得想,撒腿就往外跑,白靜儀攔在門口,擋住我的去路。我什麼也顧不上,一把將她別開,白靜儀一個沒站穩,身子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啊。”
我一心隻想著紀沐晴,也沒理會白靜儀到底摔的嚴不嚴重,隻想盡快找到紀沐晴,跟她把一切解釋清楚。
從白靜儀那出來,我悶著頭就往新銳跑。
這個時間點,紀沐晴肯定已經去公司了。
我火急火燎趕到新銳,在大門口看到紀沐晴的車子緩緩是進去,紀沐晴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我。
她把車子開進車庫,我就跟著她追到車庫。
她的心情實在太不好了,停車停了好幾次都沒停到位置上,我看著越發心疼。
我張開雙臂,攔在車頭,希望她能下來,聽我解釋一番。
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紀沐晴的眼睛裏閃動著淚花,一想到她心痛的樣子,我就深深地自責。
我翹著玻璃窗,讓她把車窗降下來,紀沐晴似乎也想聽我的解釋,終於緩緩將車窗降了下來,“小晴,你聽我說,昨天我帶領同事們把最後的手續交接完之後,就跟他們去喝酒了。後來他們聊到,騰達快不行了,大家想集體跳槽,我一個朋友,就那個經常跟我在一起的老毛,毛大偉,他不是一直暗戀我們總經理白靜儀嗎?”
“他擔心白靜儀留在公司裏吃虧,就想讓我勸勸她,讓她也離開騰達。然後我就去找白靜儀了,然後……”
紀沐晴定定地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心裏琢磨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不確定到底發生沒發生,總之,不能讓紀沐晴知道,若是讓她知道了,那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我腦子一轉,撒謊道,“把白靜儀勸說了一番,我就去老毛那了,又跟他喝了兩杯,結果就喝多了,我就在他那歇下了。”
紀沐晴眼中的幽怨終於少了一些,但是,還是有些生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剛開始不告訴我實情?為什麼要撒謊騙我?”
我急忙解釋,“我這不是怕你說我喝酒耽誤事嗎?害你為我擔心一個晚上,我心裏真過意不去。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眼見著紀沐晴的火氣越來越小了,我連忙說,“你快下來,我來停車吧,這種小事以後交給我做就行了。”
紀沐晴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大概是心情不大好吧,今天的她穿的很隨意,紐扣都扣錯了。
看見她這樣狼狽的樣子,我心裏竟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竊喜。我知道紀沐晴心裏有我,可沒想到她在乎我在乎到這種地步。
就在我準備鑽進車裏的時候,紀沐晴突然將我的胳膊拉住,“等等,這是什麼?”
紀沐晴走到我跟前,從我的領口裏拉出一根女人的頭發,很長,很長。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該死,這領口什麼時候夾了一根女人頭發啊?
紀沐晴眼睛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了出來,“趙鎖,你不是跟毛大偉在一起嗎,那這跟女人的頭發哪裏來的?”
“這……這不是你的嗎?”
紀沐晴一把將頭發甩到我臉上,“我的?你看看清楚,這東西是卷的,我的頭發是直的,這是我的嗎?趙鎖,我真想到,你居然是個偽君子。嗬嗬,我真是看錯人了,滾開,你給我滾開。”
紀沐晴一邊說,一邊在我胸口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