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一杯青稞酒,也跟著走了過去。
我敬那些可愛的孩子們,願他們一路走好。
短暫的休息過後,我們繼續啟程,路途還很遙遠,他們的歸途也很遙遠。
我門的車速依然很快,但這一次,不是因為我們想快點到達目的地,而是,想讓這些孩子早些回到他們的故鄉。
熊小雲流露出難得的悲傷,這一路走來,見了太多次木僵人為他們的孩子祈禱的畫麵,多少會受到點感染。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他們讓我們見到了最純真最美好的一麵。
翌日,我們就行駛到了南門關,進入南門關,就已經進入木僵的邊界了。隻要再行駛兩天,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天氣依然很炎熱,孩子們的屍體不易保存,而且長時間捂在車裏,異味越來越重。
還有兩天,可能到不了兩天,他們的肉身就會腐爛。
縱使你有再大的本事,在大自然麵前,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木僵人流露出悲傷、無奈的情緒,孩子們的離去,已然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悲傷,如果連屍體都不能運回去,不能讓他們魂歸故裏,真的是太悲哀了。
可惜的是,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以前倒是見過有人用過趕屍的方法將屍體從遙遠的地方帶回故鄉,但現在會這種辦法的人少之又少,我也隻是見過,沒真正的使用過。
翌日傍晚,他們遇到了最大的難題,屍體的氣味。
太濃了,怎麼遮擋也遮擋不住。
路上擦肩而過的車輛都對我們投來異樣的眼神,更別說是進入關卡了。
卡克木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應該是跟怎麼運送屍體有關的,他們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也就不去打探了。
當天晚上,在我們都睡下以後,我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
是他們在偷偷搬運屍體,他們將屍體從車上搬下來做什麼?
倒不是我假裝睡著故意偷聽他們在幹什麼,而是我壓根就沒睡著,我隻是在閉目養神而已,是他們以為我睡著了。
我聽到他們中有人說,“真的要用這個辦法嗎?太危險了。”
卡克木的聲音傳來,他哀歎一聲,“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不這樣,這些孩子怎麼回去?老七,你一定要小心,要是出現異常,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有人擔心地說。
但那個被叫做老七的人態度很堅決,“不用了,總不可能讓咱們的孩子流落異鄉吧。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這些孩子帶回去。”
我隱隱感覺到他們要用倒的那個方法很危險,而且,他們並不怎麼熟練,一旦失敗,很可能危及到老七的生命。
但為了能讓他們的孩子平安回去,他們不得不冒險采用這個方法。
“時間也不早了,老七,你趕緊準備吧。”
緊接著,我就聽到一陣鈴鐺作響的聲音,那老七嘴裏念念有詞,這……這不就是趕屍人用的咒語嗎?
原來,他們中竟有人會趕屍。
可是,之前為什麼不用這個辦法?
莫非,他們的趕屍技術不是很成熟?
對了,剛才卡克木提到,很可能會危及到老七的生命,看樣子的確是老七的趕屍技術不是很成熟。他是在冒險嚐試。
趕屍,趕屍,趕的都是屍體,一旦屍體發生異變,那趕屍人的生命,可就一點保障也沒有了。
而且,趕屍的話,他們就不能走這條大道了,任誰看見一隊屍體從你麵前經過,都會嚇尿的吧。
他們勢必會走偏僻的人少的地方,如果真的發生意外,那老七必死無疑,一點脫生的機會也沒有。
我有點替老七擔心。
若他們是陌生人,我自然不會說什麼,是生是死,自有天命,可大家相處了這兩日,我對這些人或多或少有了了解,我拿他們當朋友看,無法做到坐視不理。
我從帳篷裏鑽出來,他們很是意外。
卡克木一臉慌張地看著我,“你……你沒睡著嗎?”
“我一直就沒睡著,隻是在閉目養神罷了。你們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惡意,相反,我是來勸你們的。”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
卡克木身後的一小個子警惕地看著我,“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你故意偷聽我們說話,這會又出來裝好人。老大,我看這小子分明就有問題。”
卡克木製止了他的胡思亂想,“小兄弟,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