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方法能瞞過小菠蘿,卻是瞞不過紀沐晴的眼睛的。
“趙鎖,幫我拿個東西。”紀沐晴將我從房間裏叫出來,將門輕輕拉上,然後才問我,“是不是黑玫瑰遇上麻煩了?我剛才看見你的車子是朝著酒店的方向去的,再結合咱們走的時候,黑玫瑰突然將小菠蘿交給我們,我就覺得,她很可能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紀沐晴既然都猜到了,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我哀歎一口氣,“老實說,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剛才我問她的時候,她不肯告訴我。她把小菠蘿臨時交給我們,我就覺得有問題,所以才急忙把你們送回來返回去找她,可我還是晚了一步,我到酒店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紀沐晴輕輕撫著胸口,“我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趙鎖,要不,你去找黑玫瑰吧。”
紀沐晴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我凝望著她,歎息一口氣,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裏,“黑玫瑰不告訴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再說,她是特工,若是想躲避,我,又豈能讓我那麼輕易地找到?算了,咱們還是照顧好小菠蘿,不要讓她有什麼後顧之憂就好。另外,我可舍不得離開你和我兒子。”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兒子?”紀沐晴說。
我撫摸著她的肚子,說道,“媽說的。媽還說,女人懷孕的時候,肚子要是圓的,就是女兒,肚子要是尖的,就是兒子。你看你這肚子,多尖啊,肯定是個兒子。小菠蘿不是也想要個小弟弟嘛,一兒一女,剛剛好。”
紀沐晴撫摸著肚子,“我就是喜歡女兒,我倒是希望生個閨女呢,女孩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嘛。”
我蹲下來,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想聽聽孩子在她肚子裏麵翻江倒海的聲音。
小家夥現在已經六個多月了,成形了,每天晚上都要踢我幾腳,調皮的很。
我深呼吸一口氣,不再去想那些事情。
我隻想守住我們這個家,永遠守著。
晚上,等小菠蘿和紀沐晴都睡著之後,我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子格外的清醒。既然睡不著,索性我也就不睡了。我開上車子來到魏先生這邊,幸好,魏先生也沒睡。
來到屋裏我才發現,原來屋子裏還有其他人,正是魏先生的四位徒弟。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
我跟他們都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彼此也都認識,所以用不著那麼客氣。但見幾人的神情有些不對勁,我這心中,便是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幾位這是怎麼了?”
“青玄!”魏先生的語氣很是沉重,我這才發現,在幾人身後,還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的衣著看著有幾分眼熟,待走進了我才看清,這人竟然是藥王。
我迅速來到藥王跟前,隻見藥王臉上手上有好多細小的傷口,胸口處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已經幹涸了,看來死了已經有些時日了。
傷口處有不少的木屑之類的,還有指甲裏也是。
魏先生歎息著說,“他們發現藥王的時候,他已經出事了,是從十幾米的山崖上掉下去的,他們還在他身旁發現了一種奇草,想必,藥王當時是為了摘那朵草藥,才失足掉下懸崖摔死的。”
我千盼萬盼,盼著將藥王找到,沒想到再見麵時,卻已經是陰陽相隔了。
人的生命若是脆弱起來,實在太脆弱了。
看著藥王的屍體,我心中滿滿的都是悲涼。
為藥王,也為我自己。
星辰訣這一關或許這一生都無法突破了,突破不了,我和藥王的下場,又有何區別?
一時間,心中思緒萬千,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們將藥王的屍體帶下去,好生安葬了吧。”魏先生對幾位徒弟說。
那幾位徒弟應了聲,齊心協力將藥王的屍體帶了下去,便在這時,不知從哪裏吹來一股涼風,就好像人死燈滅一般,什麼也沒留下。
魏先生在我對麵的蒲團上坐下,悠悠歎息一聲,“青玄,藥王出事,實在是出乎意料,看來,你隻能依靠星辰訣了。不過,你切勿不可心急,不要因小失大。”
我點頭,表示明白,心中仍然覺得沉甸甸的,“星辰訣本就晦澀難懂,哪怕我有再搞的天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可是星辰訣形成的天地靈氣,卻每日在我腦海中劇增,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承受不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如果你害怕,就跟我去山上吧。”魏先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