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叔所談的風水,聽到我耳朵裏就跟天書一樣,沒辦法,咱是真不懂,不過他下的結論卻震撼了我,三下兩下就找到了五方絕陰之地,這效率也太高了。
要說周仙和鄭燦飛也足夠聰明,擺風水局製造五方絕陰之地,然後培育出吸血屍魅,這種邪祟自然會生出煞氣和怨氣,自然而然的就催動了陣眼。
既然事情已經明了,我就呆不住了,早點破了陣眼,鄉親們就能早點脫離險境,眼看著一個個大活人變成木乃伊我心裏難受啊。
我們三個下山的速度很快,但是剛進村子就聽到了村口有人哭喊,有人尖叫。
我飽受摧殘的小心肝又顫抖了一下,難道又死人了?!
貓叔怒聲道:“周仙是狗急跳牆了,咱們要加快速度!”
但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貓叔,鄉親們死的太慘了,他們頂不住啊。不如先找出周仙,幹掉他,那些吸血屍魅就不能放肆了,起碼大白天不能。”
貓叔搖頭道:“你看看這四周的大山,綿延上百裏,藏一個周仙就跟玩兒似的,恐怕找到天黑都看不到一個人影,那時候鄉親們早就死絕了。並且你別忘了,還有一個炸掉山峰的人。”
我瞳孔一縮:“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周仙?”
“肯定不是,村路被堵之前,就死了三個人了,也就是說那時候周仙正在作法,他怎麼去炸山頭?”
我擦,死了一個鄭燦飛竟然還有別的同夥。
這個人是誰呢?
冷不丁我想到了老刁婆那個紙條,她告誡我要小心村裏人,難道說周仙是有內應的?!
貓叔道:“其實咱們早就應該想到的,那煉屍窯很重,而周仙還有傷,他是怎麼弄到山頂的?肯定是有人幫他。然而巫頭咒事件之後,咱們周邊的人似乎少了一個。少了誰,誰就是同夥。”
我尋思了半天,也沒感覺少誰啊,貌似周圍都是一張張樸實且多災多難的臉。
可下一秒我就想到了一個人。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貓叔道:“難道是他?!”
貓叔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思,點點頭:“應該就是他,因為咱們都好多天沒見過他了。村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卻不見了,這不是很可疑麼,並且他跟周仙的姓氏都一樣!”
沒錯,我想到的這個人就是周玉貴,一個體體麵麵的知識分子,還是官莊鎮的村長,大事小情一把抓。
我越發感覺到此事不同尋常,周玉貴和周仙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幫周仙害村裏的人。並且周仙的計劃是他師傅授意的,他師傅又是誰?
就在此刻,村口位置又傳來一聲聲尖叫,又有一個人死了。
“不能再等了,咱們走。”貓叔低聲吼道。
我們三個人直奔了那片林子,進去之後,周遭的光線一暗,迎麵就吹來了一股陰風,吸進肚子裏,感覺腦袋都不清醒了,而前後左右四麵八方的樹枝不住的嘩啦啦作響,秋心之前很淡定,現在滿臉都是恐慌,一個勁兒的跟我說,這地方沒鬼吧?這地方沒鬼吧?
我嫌她煩,也為了保險起見,直接從懷中拿出了三道聞風符,分別貼在我們三人胸前,這符在對付應劫童子的時候使用過一次,如果周圍有鬼,符就會燃燒起來,也算給我們提醒。
沒辦法,周仙的手段太多,必須加足小心,這五方絕陰之地不定有多少彎彎繞呢。
後來貓叔又施展出望氣的功夫,帶著我們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多時就來到了林子中央,你說多奇怪,周圍的地方種滿了樹,唯獨這裏一片平坦,就連枯草都沒有。
貓叔道:“這四周死氣鬱積成風,地勢孤絕險惡,應該就是陣眼所在了。”
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以為五方絕陰之地有多可怕,原來也沒什麼出奇的,但我轉圈兒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陣眼的痕跡。
貓叔拿出了小鏟子,一下插進土裏:“在地下。”
我看他的臉色不太好,可能是翻山越嶺累著了,本來就有傷,就不能叫他幹力氣活,我搶過鏟子開始挖,但是挖了沒二十公分,就聽‘噗’的一聲,堅硬的土層下麵,突然出現了稀泥。
我還納悶呢,下麵要是稀的,表麵這層土早就陷進去了。這不科學呀。
但是等我拔鏟子一看,我的親娘,鏟子上竟然呼著一層鮮紅色的血漿,那刺鼻的血腥味鑽進了我的鼻子,我扭頭就幹嘔。
難道說下麵埋著一個死人,我一鏟子插進了他的肚子裏?!
秋心差點兒蹦起來,張嘴就叫喚,別說這林子裏沒鬼,就是有鬼也被嚇跑了。
“我來看看。”
貓叔搶過了鏟子,仔細觀察了片刻,眉心一點點蹙起來,成了小山坡。
隨後他不信邪的下了鏟子,不過比我謹慎,小心翼翼的掀著土層,不多時就掀出了一個方圓數米的淺坑,而坑裏開始往外滲血,一眨眼的功夫,大片殷虹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