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的一句話把我們都整蒙了,本來說我比貓叔的道行高,就夠信口雌黃的,現在竟然說秋心這個丫頭片子的道行最高,你說這不是扯淡麼。
秋心是什麼玩意兒我最了解了,別看長的溜光水滑,有幾分姿色,可是她除了會尖叫外,膽子小的像針鼻,哪裏來的道行?
不過猛然間,我想到了蛇靈的那句話,她說秋心的腦袋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難道說陳玄看到了這股力量,誤以為是秋心自己的道行?
秋心是貓叔撿回來的孤兒,難不成他撿回了一個怪胎?
我正尋思呢,就見秋心手足無措的僵在原地,憋了半天才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說我也有道行?”
陳玄凝重的點頭:“按理說,以你的年紀不應該有這麼高的道行,可你身上偏偏就有那麼一股力量,比他們倆都要強。看你的意思,你也不曉得這股力量的來源。”
秋心眼珠一轉:“你怎麼知道我我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我告訴你,我可厲害呢,你要是再暗算我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說著,還擺了一個黃飛鴻的姿勢,她裝腔作勢的樣子差點兒把我笑尿。
而陳玄根本不理她這一套,冷哼道:“不用虛張聲勢了,如果你真這麼厲害,還用如此狼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境地,我揮揮手就能殺死你們。但我現在沒時間對你們出手,我必須要殺死青狐紅煞,滅掉殘袍的靈魂。”
我和貓叔都挺起了胸膛,那意思,你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想上山,想找青狐紅煞,除非踏過我們的屍體。
陳玄怒了:“真要比我動手?”
我暗中較勁兒,舉起了青銅劍:“不怕死就放馬過來,今天你就是不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不能放過你,山洞的這筆賬還沒清算呢。”
陳玄倒退了兩步,點頭說好,一張臉無比猙獰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損耗一些道行,滅掉你們。”
他這是豁出去了,我渾身一個激靈,因為陳玄自始至終都沒有施展過神通,堂堂湘西九怪之一,絕對有無比凶狠的手段。
“別跟他廢話,出擊。”貓叔果斷下達了命令。
我眼睛一閃,擎著青銅短劍就刺了出去,直逼陳玄的胸口。我不能給他準備的時間,不然的話嗎,我們肯定吃虧。
陳玄明顯是怕了這把劍,看到劍鋒襲來,趕緊向一旁躲閃,由於我胸口太疼,身形不是那麼靈活,眼看著他躲閃也沒辦法去追趕。
陳玄看我活動不便,眼中的立馬興奮起來,冷笑著說我自不量力。
隨後他在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紅布包,打開後,從裏麵掏出了三個小鈴鐺,一個小玻璃瓶,瓶子裏滿是黃色的粘稠液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黑色的盤子,這個盤子很古怪,底部是圓形的,就跟葫蘆的底座兒一樣,並且在上麵銘刻著很多紅色咒文。
我越看越覺得詭異,這些東西貌似很眼熟。
貓叔倒吸了一口涼氣:“瓶子裏的是屍油,這個盤子是人的頭蓋骨,秦明你小心點,他要施展邪術了。”
血衣門就是以邪術為主,當初在太常村已經領教了血昆的本事,而陳玄是血昆的師叔,這邪術肯定更加難纏。
不知不覺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又害怕又緊張,一聲怒吼,轉身又是一劍。
這一劍擦著陳玄的胳膊過去的,劍風撕開了他的袖子,夾襖裏的棉花漫天飛,皮膚上又多出一道血口子。
陳玄臉上一抽搐,飛快的後退,然後開始擺弄手裏的東西。
他先把三個小鈴鐺放在地上,打開玻璃瓶,用屍油澆了一圈兒,然後咬破舌尖,對著頭蓋骨噴出一口血霧,頭蓋骨上的血色咒文就跟活了一樣,開始吸納這些血液,然後冒出了一層詭異的光芒。
陳玄口中吟唱出了一段咒語,抑揚頓挫,好像山歌一樣,但直到後來,他的語速越來越急,大冷天額頭都見汗了,我知道不好,這個邪術一定無比高超,因為陳玄非常吃力的樣子。
最後,陳玄猛地拔了一個高調:“山中五毒俱在!”
他雙手將頭蓋骨搓成了骨粉,猛地一抖手,漫天潑灑開來,不過詭異的是,這些骨粉就跟長了眼睛一樣,徑自奔著我們三個人落下。
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把我們給惡心的。
這時候陳玄撿起了地上的三個鈴鐺,腕子一動,鈴鐺悠然作響,他繼續說道:“五毒速速前來,將他們啃噬一空。“
也就是話音剛落,我就聽感覺身後的大山傳來了沙沙聲,大家都扭頭看去。
發現黑漆漆的一座山,樹木微微晃動,沙沙聲也連成了片,又過了幾個呼吸,沙沙聲由遠及近,就跟海浪一樣,劇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