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老炮(1 / 2)

這口頭禪比較另類,尿性到底是啥意思?!

後來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尿性可能是一個雙麵形容詞,碰到不對付的人,就表示你是個傻逼,而碰到朋友,就是你很吊的意思。

好吧,不管了,暫且就這麼理解。

東北小夥子坐下來之後,我的確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但我可以保證,這絕不是什麼臭味,而是一種近乎純天然的皮草味,帶著一些淡淡的鬆香和腥氣。

我看他身上的衣著,都是純粹的皮草,難不成這小子扒了野獸的皮,直接穿好就來了?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從老林子裏走出來的,這類人性子直,不拘小節,要是投脾氣,他就對你掏心掏肺的。

這不,沒等我說話,這小子從屁股後麵的白色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筆記本大小的扁平酒壺,不鏽鋼材質的,戳在桌麵上,一句話:“你小子夠朋友,我請你喝酒。”

我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這個壺裏起碼裝了三斤白酒,並且連個下酒菜也沒有,就這麼喝誰受得了?

所以我幹笑:“那什麼,兄弟,火車上有規定,不能喝白酒。但咱們都是性情中人,管不了這麼多。可有句話得講在當前,現在可沒檢票呢,待會兒檢票員來了,會把白酒沒收的,依我看,還是等火車開了,咱們再喝個痛快,省的被旁人打攪了雅興。”

其實我的本意是,岔開話題就好,這酒不能喝,因為我們可是去辦事兒的,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耽誤。

東北小夥子瞪著眼睛看我,貌似我一口氣說的太多,他有些消化不了,一分鍾之後,他猛地笑了:“尿性,真尿性!”

我擦了擦額頭冷汗,催促他趕緊把白酒收起來。這時候檢票員推開車廂的門,逐次檢票,又等了十幾分鍾,火車終於開動了。

東北小夥子哢嚓一下,又把酒壺戳了上來:“來,咱們喝點兒。”

我擦,你怎麼就忘不了這個,年紀輕輕喝這麼多酒幹嘛。

我趕緊打岔:“那什麼,兄弟,這酒不能稀裏糊塗的喝呀,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東北小夥子一拍腦門:“你瞧俺這腦子,俺叫周一炮,俺師傅都叫我老炮,俺從大興安嶺來,去河南登封辦事兒。對了,你叫啥?”

我笑道:“你叫我秦明就好了。另外,這兩位是貓叔和秋心,我們都是一起的,也奔河南登封。”

老炮一拍大腿:“唉呀媽呀,你們也去那疙瘩?哎呀,真是緣分呐。”

說完他開始擰酒壺的蓋子,嘴裏還嘀咕:“這麼尿性,必須整兩盅,必須整。”

我擦,這人的腦袋絕對有問題,咋這麼一根筋?後來我實在沒轍了,就解開了衣服,露出了肩膀子上的紗布,苦笑:“老炮,不是我不跟你喝,實在是我身上有情況。”

老炮眯起了眼睛:“咋整的?”

我不能說實話,於是扯了個謊,聲稱過馬路被車裝了,肩膀子撕了一條口子。

老炮這才悻悻的說:“俺師傅跟我說過,見了紅不能沾酒。哎,要不這次就算了。”

我笑的張牙舞爪的:“等我傷好了,一定跟你喝個痛快。”

然後親自擰合了酒壺蓋子,幫他裝到了那個白色口袋裏。可是剛裝進去,我就發現裏麵還有一樣東西,貌似是一麵繡滿花紋的手鼓。

這小子從深山中來,帶著酒,還特麼帶著樂器,真夠瀟灑啊。

老炮看我發現了手鼓,趕緊抻了抻口袋,臉色有些不自然,張嘴就說:“你們去登封幹啥啊?”

我看他的樣子很古怪,那麵手鼓還不叫見人嗎?可誰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無可奈何。

我道:“我們去登封...”

沒等我說完,貓叔打斷了我:“我們就是去登封轉轉,沒什麼要緊的事兒。”

貓叔生怕我說的太多,節外生枝。畢竟這次去找銀混兒根本沒那麼簡單,詭靈教的目的地也是那裏。

老炮哦了一聲,然後開始歎氣。

貓叔問他,好好的幹嘛歎氣,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老炮道:“哎呀,俺心裏倒是不煩,就是羨慕你們呀,這剛過完年,就坐著火車去外麵轉轉,而俺爬山涉水的瞎折騰呀。”

貓叔眉梢一挑:“看來你去登封是有要緊的事兒啊。不妨說出來聽聽,我們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老炮搖搖頭:“俺師傅不叫說,你們也別問了。”

這小子真夠尊師重道的,他師傅的話,比皇帝的聖旨還管用。

不過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老炮既然從東北大興安嶺裏出來,那他怎麼坐上了這趟列車。這可是湖北到河南的,屬於北上。而大興安嶺到河南屬於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