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根站到窗戶前,看著外麵。他覺得自己很委屈。
自己的女人,居然在為別人說話?
想到這一層上,章家根來了氣,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對你冷酷過嗎?”
“不是說對我。我是說你,對風春來這樣的冷酷。你要知道,他弄成今天這個樣子,與你有關係的。”
章家根聽張招娣這樣說,越發生氣,“好玩吧。他弄成這個樣子,怎麼扯上了我。難道是我叫他和那莎鬼混的?”
“他自己去的,這個不假。可你把他們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鬧到人人皆知的。”
章家根就越發不能認同這個說法了。他反問:“你這樣說,太不對了吧。是的,是我說出這事。可你也說了。”
張招娣說:“你可以不把這事告訴我的。”
章家根一時語塞。是的,可以不告訴張招娣的。
但是,如果不把這事告訴了,會有如今他倆的關係嗎?正是因為這事,才使得他和張招娣之間的關係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張招娣把話說到這,有點後悔。這事,不能全怪章家根一個人。她也有責任的。但這個時候,她不想認錯。
章家根這個時候雖然不再說話,但心裏頭特別的不爽。他在心裏頭怨恨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婆娘,事情到這個份上,竟然全怪罪到他頭上。這個婆娘,太可怕了。今後的日子還長呢,能夠同甘共苦,一同經曆風風雨雨嗎?
兩個人不再說話。誰也不肯先認錯。
張招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章家根沒去阻攔。
他倆相好後,這是第一次鬧翻了臉。
張招娣走出去後,出了這幢男工樓。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去哪裏。在和章家根爭執了幾句後,她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傷著了對方。
可是,想說的這些話,已經憋在心頭有些日子了。
雖然,可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以前,兩個人沒有這樣形影不離,對方的一些想法,也不會知道的這樣的詳細。同床共枕後,這才真正的了解了這個男人。
剛才,聽章家根說目睹了鳳春來可能要出事,卻不上前去搭救,張招娣真的很生氣。她認為,章家根太冷酷了。
章家根對目睹的描述,讓張招娣想到了自己。她曾經也無助過。雖然和鳳春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但感覺上肯定是一樣的。要不是高雅琴把她領回家去過年,她真的不知道,那幾個春節,她會怎麼樣。
張招娣承認,現在,章家根對她很好。但在對待鳳春來在山上這件事,她看到了另一麵。可能有一天,章家根對她會不好。章家根處理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都是自己。
張招娣這樣東想西想的,腳下就到了女工宿舍前麵的一塊空地上。這裏有幾塊大的石頭。她在一塊較小的石頭上坐下。
秋夜,已經起了寒意。
這邊,都乙凡勸說風春來去衛生所。
周佳麗也在一旁勸說風春來去衛生所。
風春來起先不肯去。他是怕衛生所裏的醫生問這問那的讓他難堪。
都乙凡沉下臉,二話不說,硬是拉著風春來往衛生所去了。
周佳麗沒有跟去,要回宿舍。
山上的一番驚魂,尤其那個扔石子的事,周佳麗心裏煩躁。她有些疲憊,想回去睡一覺。山上多多少少的,她被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