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初發聲狂吼,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將胸中熱氣散發而出。這一吼之力大的異乎尋常,周圍樹上的枯葉震動了幾下便飄飄而落。他知道此刻處境危險,一把把王靜送到三丈之外,使她脫離險境。老者忍著耳中劇痛,伸勾頭斜砍尚如初的小腹,尚如初這時哪兒還能注意到勾頭來勢,隻顧抱著頭顱,心中隻盼痛苦稍微減輕一些。老人的勾頭已觸及尚如初的身體,老者猛覺由尚如初身體上傳來一股雄渾浩瀚,波瀾壯闊的內力,慢慢的充斥著他的身體,他就是想運內力相抗衡,可他原來的內力實在低微,卻是萬難抵上這綿綿不絕,排山倒海而來的內力。老者視死如歸,一心隻想殺了尚如初,早將自己的身死存亡置之度外。其實這時就算他想脫手都是絕無可能,尚如初的外泄的內力像是一個巨大磁場,將老者牢牢的吸在自己身上,將無處可泄的內力流露外出。老者的麵容漸漸扭曲,身體漸漸鼓大,就像一個氣球,正在向裏麵源源不斷的鼓氣。‘砰’的一聲巨響,老人的身體爆裂而發,血肉四濺,尚如初的頭發上,臉上,衣服上全都沾滿了鮮血,尚如初這時腹中才漸漸好轉起來,神誌漸漸清醒下來。看著自己周身滿是鮮血,呆呆不知所以。五人中隻剩下一個大漢,大漢眼見尚如初片刻之間見其餘三人殺得幹淨,想到自己過不久也便要如這其他人一般殘忍死去,雙腿哆哆嗦嗦不停,手中柃著的大錘再難舉起來。尚如初冷冷的敲了他一眼,道:“你難道還要殺我嗎!?”那人心膽具裂,但到底還算是位敢作敢為的好漢。他們五人相隨一起要殺尚如初,這時兄弟們已經慘死,他怎敢獨活。顫聲道:“尚如初,你,你要殺……要殺便殺……我……我不害怕”尚如初道:“錯了,我本來就沒想要殺你們,這實在是陰差陽錯,我實在抱歉,我雖然很想殺你,我不殺你,你走吧!”那人怔了一怔,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他說這話時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竊喜之情,把剛才個豪言壯誌全都忘得一幹二淨。尚如初不語,收劍入鞘。轉身離去。
哪知王靜搶身到了大漢身旁,一聲尖叫,挺劍要刺死大漢,隻是她本來就十分害怕死人,此刻隻因她巧捷百端,想到這大漢不死,到江湖之中散播尚如初胡亂殺人的消息,江湖之中盡是一些是非不分,糊裏糊塗之人,隻怕與尚如初不利,這才挺劍要殺大漢,隻可惜她雖有殺人之心,也有殺人之能,卻沒有殺人之膽,刺去這一劍時緊閉雙眼,竟然一劍刺得偏了,大漢大驚之下連忙舉起巨斧擋在身前,隻以為尚如初剛才乃是再說謊話,實則非要自己性命不可。尚如初瞧了一眼王靜,王靜正顫抖不已,尚如初箍住王靜的肩一脫,王靜上了馬背,尚如初走在路上牽馬遠去。大漢知道尚如初王靜身影遠遠不見,這才放下心來。
一路上,王靜隻當尚如初心情不好,也未開口跟他說話。她騎在馬上,尚如初心道:“這些人我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始終要將我殺死,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我為國效力也是錯嗎!若不是我武功高出一籌,今日我便要殞命於此了!以後我再不能有婦人之仁!否則必為所害!”。
兩人向南行了一天一夜,終於趕上了大軍所在。王靜這兩天裏疊遭險境,這時回到軍營之中,才感到略略安穩。王好良聽說王靜回到營中,心中懸著的一刻心終於落將下來,忙到王靜的營帳之中探望,王靜見到父親,想到險些失去性命再難見到父親,父親是她世間最為親近之人,撲到父親的懷裏哭了起來。王靜平常蠻橫刁蠻,可在父親麵前也變成了嬌小可人的小女孩。王好良素知王靜堅強,見她形貌憔悴,這時又哭將出來,知道她定時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危險。安撫道:“靜兒別哭兒,有什麼委屈跟爹爹說!”王靜聽到這一聲撫慰,心中感到無比溫暖,忽然鼻頭一酸,便把如何與尚如初協同去玩,如何被擒,尚如初如何解救於她跟王好良說了。王好良聽後,凝重道:“好啊,原來是華山掌門的千金捉你!她嫌你害她滿門被滅,所以要置你於死地!”接著沉吟道:“這次多虧了尚如初救你性命,這人倒真是個人才!”王靜聽著父親誇獎尚如初武藝高強,臉上不覺嫣然一笑。王好良見女兒這副情態,笑道:“靜兒,你可是對那尚如初頗有好感!?”王靜被父親瞧破了心思,羞愧難當,忙道:“哪有,爹爹,你莫有胡說啊!”可她說著這話,臉上已如一個紅通通的蘋果,王好良道:“當真不是!?”王靜默不作聲,低頭不語。王好良道:“靜兒永遠騙不了爹爹!尚如初武藝高強,相貌與你又十分般配,你若有意與他,等我把這件大事辦妥之後,就為你們舉行婚禮!”王靜又喜又驚,雖然她對尚如初心有所鍾,尚如初幾個月前雖然明確說明他心中卻沒有她這麼一個人,可二人共同經此一劫,或許尚如初對她有所改觀也未可知,總而言之此事尚不能分辨得清,倘若父親冒然向人家說這回事,尚如初不願,兩邊不都尷尬!王靜拉著王好良的胳膊嬌聲道:“爹爹,這事你莫要管了,這事要兩情相悅,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管了!”王好良道:“怎麼!你還怕那尚如初看不上你嗎!?”王靜道:“爹爹,我這事你莫要管了!”可王靜心中確是有父親心中所憂。王好良對王靜頗為寵愛,王靜這麼一做嬌態,他也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