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給你添亂添堵?”紀如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多天她所受的委屈,她以為即使她不說霍希也會明白,卻沒想到他心心念念想的全是自己。
“霍希,這麼多天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打給我,這麼晚一條短信我就冒著雨趕來,無非隻是想要你幾句寬慰的話,你倒好,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全是為了自己。跟趙梓欣結婚是你選的,錄新專輯也是你自己選的,就連那天結婚你跟我在房間見麵似乎也是你選的,所有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憑什麼讓我幫你承受這些委屈?還有,你叫我來我就來,你叫我別找你就別找你嗎?我又不是物件可以讓你招之來揮之則去!”
紀如意越說越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其實她很少衝霍希發火,幾乎對他千依百順,此刻卻大聲嚷著,將所有的委屈與心痛一次全部說了出來。
“如意,你怎麼這麼不為我著想?簡直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我見不得人,那我們分手吧!”
“好!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如你所願,分手吧!”
霍希拿了外套帽子便開了門走出去,門外的風夾雜著雨水全部灌進來,紀如意如丟了魂的軀體坐在沙發上。“分手”兩個字剛說出來她就後悔了,她哪裏真的想分手,她隻是一時衝動說漏了嘴,可是霍希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連挽留一下都沒有。
雨勢越來越大,紀如意的那輛破QQ在山路上頂著風吃力地行駛,最終不出意料地停在半山腰動彈不得。
她下車查看了一番,掏出手機給修車行的夥計打電話,卻被對方一口拒絕了:“紀小姐,現在是夜裏11點,你讓我從市區開1個多小時頂著狂風暴雨上山修你那輛破車?算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便絕然地掛了電話,紀如意再想打過去,發現手機黑屏了。
所謂禍不單行便是這個道理,分手有多慘,最多哭幾下又不會死,可是現在她的車壞在半山腰,夜裏11點,下著雨的山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手機又沒電了,紀如意終於見識到何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齊天平趕到一明山的時候,紀如意已經被雨淋得從裏到外都濕了個精透。
車子的雙跳燈開著,她就那樣毫無遮掩地卷著身體靠在車身旁。
“你沒腦子啊!這麼大雨幹嘛不坐車裏!”
齊天平咆哮,心疼和怒氣蜂擁而至!
他知道霍希在一明山購置了物業作為他和紀如意私會的地方,數小時前有人告訴他霍希來了一明山,他就猜到是來見紀如意。
可人家舊情人見麵,幹他什麼事?憑什麼死乞白賴地冒雨趕來?是因為嫉妒還是生氣?
齊天平給紀如意打了一路電話,先是無人應答,之後直接關機。
電話裏一成不變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攪得齊天平心亂如麻。
她跟霍希見麵就見麵,幹嘛要關機?山高水遠,孤男寡女在一起會做什麼?齊天平越想越煩躁,最後索性開了車趕過來。
以為會見到怎樣噴血惹火的場麵,卻沒想到見到一個麵如死灰,蹲在雨裏毅然不動的木偶!
這女人到底想怎樣,存心氣他!
齊天平壓了壓胸口的火,走過去拉她,卻很快被她推開。
“你來做什麼?看我有多慘?”紀如意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現在看到了,簡直慘絕人寰,滿意了?是不是覺得特爽?”
“你發什麼瘋!先跟我上車再說。”齊天平再次去拉她,這次花了更大的勁。
紀如意掙紮著想要擺脫,雙手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
紀如意眉心皺,心一橫,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齊天平吃痛鬆了她的手,繼續吼:“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紀如意聽到“不可理喻”四個字更加歇斯底裏:“是,我不光不可理喻,我還咎由自取,我還自討沒趣,我還犯賤活該被人甩!但是跟你有什麼關係?”
“紀如意你別不知好歹,霍希那樣的男人擺明了就是騙你的,是你自己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我願意受他騙,我願意守著他耗著,你齊天平算什麼,憑什麼來管我們的事?”
“就憑我們上過床!”齊天平一句吼出,尖銳的聲音劃破雨簾,即使在磅礴的雨聲中依舊清晰森寒。
紀如意眼神空洞,全然頓住,幾秒之後卻如發了瘋的獅子般一巴掌煽了上去。
“啪-”的一聲,響亮清脆,齊天平隻感覺臉上火辣的刺痛感,但很快被冰涼的雨水澆散,那些發膚的疼痛哪裏及得上心口的鈍痛。
紀如意臉上鄙夷嫌膩的表情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瞬間割破他的心脈,將他所有的憤怒全部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