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我說的是真的,齊悅的實力比嘉盛要強,而且齊天平還有黑道背景,所以我們現在根本不用再怕趙啟山,後天就是齊悅為我辦的簽約儀式,跨年演唱會也已經在籌備之中,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去,我們熬過去了。”
“沒有熬過去,霍希,從你進娛樂圈那天開始,我們就被拖進了一個怪圈。你被齊悅簽了,不是結束,隻是另一個輪回的開始,你一樣怕緋聞,一樣要維護你情歌王子的形象,一樣跟我沒有未來,而且,現在還扯了一個齊天平進來…”
“什麼齊天平?”霍希似乎不大懂她的意思。
紀如意連連改口:“沒什麼,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齊天平現在是你的老板,他不會比趙啟山仁慈。”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隻是想我們以後盡量少聯係,你繼續去做你的情歌王子開你的演唱會,我依舊過我的日子。”
“那就是分手?對不對?”
“差不多吧。”紀如意蔫蔫的,又不敢看他。
霍希一拳敲在門板上,巨大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卻也不敢出聲,怔怔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由怒轉為悲,最後隻聽到他用很無力的口氣說了一句:“謝謝你,沒有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提出分手。之前那些照片被曝光,在我最難的時候,心裏想著還有紀如意呢,還有她在我身後,所以再不堪,我也不是一個人。”
紀如意的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滴在腳趾上。
霍希關門的聲音沉重絕然,轟的一聲敲在她的胸口,疼得撕心裂肺。
她抓著手機鑰匙跑下樓,霍希低著頭往車裏走,紀如意從背後抱住他,雙手死死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哭得接不上氣。
霍希站在原地不動,眼裏有潮濕溢出來,肩膀微微顫抖,卻不敢回頭,隻問了句:“你跑下來做什麼?”
等了很久,才聽到身後的人回答:“霍希,祝你星途坦蕩,一路輝煌。”
葉芝的一首詩裏寫過,太長久的犧牲,可以把心變成岩石。
所以,祝你星途坦蕩,一路輝煌!
十年感情糾葛,相伴相持,最終都化為這八個字。
齊天平坐在車裏,看著紀如意從樓道裏飛奔下來貼上霍希的身體,看著她緊緊抱住他淚如雨下,看著她追著霍希的紅色跑車絕塵而去。
這樣深情溫柔的紀如意什麼時候屬於過他齊天平,她對他,要麼就是冷言冷語,要麼就是全身長刺,可她對著霍希的時候,怎麼就能瞬間化為小綿羊?
紀如意,我說過,若你還跟霍希聯係,我會做得比趙啟山還絕!
齊天平的手臂支在車窗上,帶上墨鏡,發動車子從小區的後門駛出去。
紀如意口袋裏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打開發現是齊天平的電話。
“在哪兒呢?寶貝。”
“在家裏,看電視!”她抹了抹眼淚,調整好呼吸才敢開口。
“哦,那你繼續看吧,我晚上不去你那兒了,臨時有個會議。”
紀如意收了電話,再抬頭,霍希的車子已經不見蹤跡。
她想,十餘年的感情,分分合合那麼多次,竟然因為一個齊天平就如次輕易的畫了句號,紀如意啊紀如意,你就一花癡,一神經病,一無藥可救的瘋子!
床上攤著一條紅色的長裙,是齊天平送來的禮服,雪紡輕紗的材質,配紀如意那張幽媚的臉,合適得很。
“寶貝兒,禮服收到了嗎?”齊天平的電話很及時的打來。
“收到了,剛送來的,怎麼突然送我衣服?”
“晚上有個晚宴,想你陪我一起去。衣服你先試一下,如果不合適就打那家店的電話,會有人取了拿去改的。”
“什麼晚宴?怎麼會突然想到帶我去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乖,準備好,晚上7點我派車來接你。”
紀如意坐在鏡子前,身上是那身剪裁合體的紅色禮服,沒有佩戴任何首飾,單肩帶的設計把她清冷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展露得恰到好處。
臉上隻淡淡地掃了腮紅和睫毛,就她那張臉,眼睛夠大,鼻子夠挺,皮膚夠白,嘴唇夠紅,如果再化妝,就像是去唱戲了。
況且齊天平喜歡她素顏的樣子,所以紀如意很滿意地收了化妝袋,將長長的卷發隨意盤起來,有幾縷落在頸間,更添了一股隨性優雅的氣質
對著鏡子笑了笑,很女神,很自然,應該不會掉了齊天平的價吧,紀如意怯怯地想,最後抓了生日時柚子送的手袋,踩著細高跟出門。
來接她的車子直直開到齊悅公館的門口,司機為她開了門。
“紀小姐自己進去吧,齊少在裏麵等您。”
門口一溜的記者和媒體,隨處可見對著鏡頭搔首弄姿的各路藝人,紀如意捏著裙角像灰姑娘不慎跌進了天鵝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