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場協議(1 / 2)

齊天平的嘴角笑意泛起,伸出手再次擰開了燈,紀如意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睜開了眼睛,齊天平笑意泛濫的俊臉就在眼前。

她有一瞬的迷失,但很快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回原形。

他說:“如意,你看清楚了,我是齊天平,不是霍希。如果你一定要將我們之間的關係定義為一場協議,OK,我配合,但前提是,必須開著燈,因為我要你從頭到尾都清楚的知道此刻在你身體裏的人是誰!”

他又喚她如意了,她想起上次他這樣叫她是什麼時候了,也隻是在數日之前,在她家裏,他抱著她,說什麼來著?

哦,想起來了,他說,如意,你冷不冷?

可是現在呢,他依舊抱著他,咬著牙說:“如意,你看清楚了,我是齊天平,不是霍希!”

他的胸口貼著自己的皮膚,溫度燙人,但她分明覺得周身寒冷。

之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兩人配合默契。

“你看,你的身體多誠實,毫不費力就對我起了反應!所以別跟我說什麼生死不棄,真愛永恒!你覺得你一邊在我身下低眉呻吟,一邊喊著這些愛情宣言,有意思嗎?嗯?”

他這樣柔順卻淡漠的語氣,讓紀如意覺得羞辱氣憤,羞在自己怎麼如此經不起,他輕輕一勾就陷了進去。怒在他為何如此殘忍,一次次將她的痛楚無限放大。

“齊天平,那你覺得你這樣,明明知道我心裏裝著別人,而你還要勉為其難地跟我做,費力費精的,有意思嗎?嗯?”

她現學現賣,照著他的語氣表情說出這些話,效果果然立竿見影,句句刺在他的胸口。

但他不會表現在臉上,所有的傷害都因為身體的融合而一瞬間消失,彼此都聽到各自的呼吸聲,明明心中都疼得很,但誰都不點破。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幸還有身體,纏綿誠實,一波波像浪花,又像火焰,滅頂蓋過,又全部退出,再卷土重來。

他真是愛極了,愛極了她的身體,再多的傷害與惱怒,在此時也都化成一縷煙。

他不想再計較,他還能抱著她就好,他還能看著她就好。

她在,就好。

情到濃處就會迷了心智,齊天平抱著她發燙顫抖的身體,最後將頭埋進她的頭發,任由熟悉的香橙味道縈繞自己。

“如意,別說我不配,別一開始就定了我的罪,你公平一點,給我一個機會。”

紀如意的指甲深深刺進他泛著汗的背,有眼淚掉出來,她來不及擦,就這樣順著臉頰淌到耳垂,混著他的低吟暖語全部烙進了心裏。

他哪裏不配,他這麼好,多少人都爭著搶著,他憑什麼說不配。

不配的是她,從心到身體都殘缺了,她哪裏還會有勇氣給他機會。

但是這些話她也隻是自己在心裏想著,嘴上卻換了另外的說辭:“齊少,麻煩您這種時候專心一點,大家各取所需,別牽扯太多,可以嗎?”

多狠的話啊,用愚蠢的傷害來拒絕對方的溫柔情深,紀如意,你又贏了!

齊天平拉了睡衣披上,走進浴室放熱水,蹲在浴白旁邊看著熱氣氤氳,很快浴室裏就一片白蒙。

他支起身體,走回房間,她依舊是挺屍著,歎著氣走過去,弓著腰將她橫抱起來,像抱著一個嬰兒,動作輕柔地將她放進浴白裏。

水因為她的進入而溢了出來,有很多都灑在他的腳上,紫色的卷發浮在水麵上,像極了妖媚邪惡的水妖,隻是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除了她身上隨處可見的斑斑痕跡之外,仿佛剛才那場戰爭,與她無關。

“皮膚嫩也不好,我還沒怎麼用力就留了痕跡,搞得我罪行昭著似的。”他用沾了水的毛巾擦在她的肩膀上,紀如意露在外麵已經涼透的皮膚因為觸到熱毛巾,很自然地微微一抖,聽到齊天平又像讚美又像挖苦的句子,哭笑不得。

現在這場景,大有罪犯收拾罪案現場的意味,再加上此刻齊天平臉上溫柔謙卑的表情,紀如意實在受不了,搶了他手裏的毛巾,說:“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你總算跟我說話了!”他臉上沾了一點笑容,大舒著氣,卻依舊蹲在旁邊不走,紀如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壓低聲調再次說:“還不出去?”

齊天平微微笑了笑,站起來走了出去。

半小時之後,總算見她走出來,若她要再不出來,他肯定又要開門進去了。

“住這裏吧。”齊天平的口氣有些討好。

紀如意愣了幾秒,回答:“可以。”

齊天平卻像討到糖吃的孩子,得意之情溢於言表,抽了幹毛巾和吹風機,守在她身邊幫她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