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都得大掃除,這是紀如意老家的風俗,所以她湊著空,一個人在家收拾起屋子。
其實齊天平這兒一直有阿姨打掃,所以紀如意也就隨意收撿一下。
她想著,客廳架子上最上層是死角,估計那阿姨會偷懶忽略,所以搬了張椅子爬上去想擦一遍,就那樣,看到那尊珊瑚和那枚戒指。
拿在手裏端詳,覺得這戒指異常眼熟,肯定在哪兒見過,仔細一看,內側刻了一個小小的字母Q。
腦子一熱,頓時就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去秀水街紋身店補色,碰到一姑娘掉了枚戒指,跟這枚一模一樣,內側也刻了一個字母S。Q代表齊天平,而那姑娘...就是蘇小意...
紀如意心一縮,手一鬆,戒指就叮鈴一聲滾進了櫃子底下。
齊天平回來的時候,見她正撅著屁股拿著掃帚跪地上在櫃子底下夠東西。
“你那是在幹嘛呢?”
紀如意聽到齊天平的聲音就更慌了,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東西掉裏邊去了。”
齊天平看到她腳邊放著的珊瑚,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走過去一把將她拉起來,劈頭蓋臉地就說:“誰讓你碰我東西的?嗯?”
他最後一個“嗯”字拉得很長,紀如意被他這麼一吼,呆呆地愣在那裏不知該怎麼辦。
齊天平歎了口氣,抽了她手裏的掃帚,自己跪在地上開始撈起來。
紀如意看著他精致的襯衣和西褲因為跪著的緣故而緊緊地繃著發皺,心裏也一陣陣地發緊,揪心的疼。
痛徹心扉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她仰著頭,撩了一下劉海,轉身就進了洗手間。
等她收拾好情緒從洗手間走出來,齊天平正小心翼翼地將戒指重新掛在了珊瑚上放回架子。
“對不起,我不喜歡別人亂碰我東西。”
“應該的,以後不碰就是了。”她癡癡地笑了一下,縮了縮肩膀,將他手裏的掃帚接過來往儲物間走,一轉身,彎著的眼眉就皺了到了一起,心中鈍重的疼,腦裏全是齊天平剛才怒目的神情和冷淡的口氣。
她很少見他發火,今天卻因為動了一下他的戒指,他就怒成這樣。
也對,那是他心尖尖兒上的人的戒指啊,一人一枚,情比金堅,她怎麼就手賤去碰了,碰了就碰了吧,居然還掉了。
紀如意將自己關在儲物間裏麵掉淚,齊天平解了領帶走過去敲門,紀如意吸了下鼻子開了門走出來。
笑著問:“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公司定的披薩。”
“哦,我本來給你留了飯呢。”她撩了下劉海,躲閃著繞過他往廚房裏去。
這個小插曲,齊天平一夜過來第二天就忘了個精光,紀如意卻一直記到了心裏。
蘇小意是她心裏的疙瘩,她穿白裙,黑發飄飄,說話永遠麵帶微笑,而自己呢,白裙子的年代早就過去,頭發染了紫色,雖然飄不出來,但以前好歹也是長發,現在被自己剪了,不長不短地掛著。
至於講話,她更不是蘇小意的對手了,髒字亂蹦,連帶表情,哪兒像個姑娘。
而最重要的一點,蘇小意把最寶貴最純淨的第一次給了齊天平,而自己呢,紀如意想著,就不敢想下去了。
霍希演唱會當天的上午,有人給紀如意送了一張門票,說是齊總讓給送來的,她收了下來,回頭給齊天平打電話想問他什麼意思,但一直占線,想著他估計太忙,所以也就沒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