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出去?去哪裏?”宋帆依舊沒心沒肺地笑。
“出去!賓!賓啊--”喊到最後,已經變成嘶吼。
宋帆見她有些歇斯底裏,不免擔心,走過去扶住她的肩膀:“小意,你別這樣,昨天你喝醉了,我……對不起,我沒有控製住……”
“滾……”
“我……我絕對不說出去,就像以前你跟齊天平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我們做完之後,我也一樣會替你守口如瓶的,所以你要相信我!”
蘇小意滿眼通紅,用似血的眼眸怒視:“宋帆,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以後再也見不到我!”
“好,我不說,我不說,你冷靜些……”他語無倫次,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手一下下扶著她裸/露的肩膀。
蘇小意無意閃躲,卻全身顫抖。
“別碰我!你有什麼資格碰我!”
“好,我不碰你,不碰你!”
“滾出去,滾,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又是一番嘶吼,宋帆的手,頹然垂下,拖著無力蒼然的背影,開門出去。
蘇小意揉亂平順的頭發,喘著氣撿了床邊的衣物穿上,再跌跌撞撞衝出去。
慌亂之餘,撞到了桌角,衝兌的豆漿和廉價的油條,撞了一地……
果然不出齊天平所料,雖然他力纜狂瀾,但是第二天各大報紙頭條,還是尋得到紀如意的照片。
她皺著臉,表情痛苦無助地縮在霍希懷裏,頭發有些亂,嘴唇被她咬得發白……
齊天平將雜誌拍在桌上,拎起電話給紀如意通電,一改剛才的冷瀟,語氣柔得讓人骨頭都酥:“寶貝兒,起床了嗎?”
紀如意聽他這口氣,不禁骨頭一麻。
這二貨,又搞什麼鬼。
“起床了,你想怎樣?”
“還能怎樣?隔那麼遠,吃了你?”他笑著回答,心情大好:“晚上一起吃晚飯吧,我叫人接你。”
……
掛了電話,他又給Michael打了手機。
“晚上7點,采蝶軒,我跟紀如意晚飯,把消息透露出去!”
“什麼?”
“不明白?”
“……不大明白。”
“不需要你明白,安排好記者就行!”
既然他們喜歡拍,就給他們創造機會,拍個夠。
紀如意隻以為是一場普通的便飯,所以打扮得很隨意。
煙灰色的T恤,外套淺粉色緊身收邊小線衣,下身黑色棉質長裙。覺得夜間有些冷,又隨意取了之前去新疆淘回來的披肩裹著。
複古孔雀藍的流蘇披肩,配著她深紫色的小卷發,效果卻是出奇得好。
這幾日心煩事太多,她臉色不好,所以刻意上了淡妝。
就如柚子所說,她身上的那股妖精慵懶之氣,不經意流露,卻懾人得很。
司機來接她的時候,都忍不住多敲了幾眼。
齊天平定的餐廳位於55層大廈頂樓,全落地窗設計,俯瞰整座南潯市。
紀如意被門口的服務生引入,流轉曖昧的爵士樂,玲琅滿目的酒櫃牆和暗色的垂地絲絨窗簾,這一切,實在跟她這一身隨意的穿著不符。
轉過拐角,隻見一張長桌,藍色的夜光杯,白色的桌布和燭台,而另一端,是一身黑色正裝的齊天平,周身尊貴之氣,笑顏輕啟,一隻手托著小巴,曖昧慵懶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