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平從紀如意的小區出來,直接開車去了E’s酒吧,一樓吧台,柚子抱著空酒瓶跟Eric在胡攪蠻纏。
“再開一瓶嘛!小氣……我都失業了,你不請我喝酒?”
“別喝了,你要醉的!”
“已經醉了,我就是想醉,醉了多好……趕緊的…”柚子不依不撓,Eric在旁邊用他那貧瘠的中文勸,見到齊天平走進來,趕緊一把拽過:“QI,你來得正好,勸勸她吧,喝了好多瓶了。”
柚子轉身,看到身後沉著一張黑臉的齊天平,興致大好地調侃起來:“喲……哪陣風把齊少給吹來了?你現在不應該在醫院陪著你的那個……蘇小意嗎?舊愛不敵新歡啊……居然有閑情雅致跑來喝酒?”
本就心情就不好,所以他也懶得應付,隻是低沉回了一句:“你能來喝酒,我就不能?”
“我是因為失業才來喝酒,你是為了什麼?哈哈……是不是蘇小意太難纏了……?叫你去惹她,叫你去惹她……活該……”
喝醉的人講的話不值得生氣,齊天平壓住情緒,坐到柚子身邊,攬過一個杯子,從Eric手裏搶過酒瓶斟滿,喝盡,柚子見他那架勢,笑得更HIGH:“你不是不喝酒嗎?怎麼也一個人跑來喝酒?”
“你不是也一個人在這喝酒?”齊天平反駁一聲,柚子悶悶笑著,是啊,她失業失戀失心,隻能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繼而苦澀笑著,嘴裏嘀咕:“都怪紀如意,沒事戒什麼酒!”
“她戒酒?”齊天平聽到她名字,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是啊……她說她要戒-酒-,她還說,除了戒酒還要戒你,戒你……齊天平,她要戒掉你!”喝得爛醉的柚子,口中念道,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可是這樣無心的醉話,卻把齊天平本就冷寂的心打擊得更加寒冷。
她果然是要戒掉他麼?
Eric聽到柚子口無遮攔,趕緊攔著:“別說了,你喝多了,少說幾句吧!”
“幹嘛不準我說,他都那樣對如意了,還不準我說?不過也就如意那傻子,一早……我一早就跟她說別去惹齊天平,她不聽,她以為自己是超女呢!……現在好了,什麼都輸光了…還是被蘇小意那貨贏去的…真是衰到極點……”
零碎說著,卻字字敲在齊天平胸口,隨手抓了吧台上的車鑰匙,轉身就走了出去。
一路上車速極快,甚至闖了幾個紅燈,原本15分鍾的車程,齊天平隻花了8分鍾便到達。
熄火,下車,衝入電梯,敲門……
紀如意來開門,身上穿的依舊是那身性感到極致的黑色禮服,隻是本來鬆綁的頭發已經披散垂下……
屋裏一片黑暗,隻有餐桌上有細微燭光亮著。
看到門口去而複返的齊天平,滿臉煞冷寒意…
紀如意的驚愕之情全部僵在臉上,看著他那張臉,呼吸都透著絕望的味道。
他還回來幹什麼?他是要逼死她嗎?
紀如意握著拳頭,問:“你怎麼來了?”
“他人呢?頂頂人呢?”嚷著,推開堵在門口的紀如意,齊天平直接衝進屋裏,臥室,廚房,洗手間,全部翻找了一遍,才返回客廳。
“別找了,他走了……”
“走了?春宵一刻啊,他這麼快就走?”語氣森冷,麵目逼人!
紀如意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握緊的手心已經有些薄汗!齊天平看著她刻意偽裝的淡然,心裏是密密麻麻的疼。
再次開口,口氣明顯軟了幾分:“你以為用這麼爛的戲碼就能騙到我?你跟他認識才幾天啊,你覺得我會信?”
“為什麼不信?你憑什麼不信?我跟你第一次上床,連一句話都沒講過,我跟趙啟山上床之前,也隻跟他見過一次麵而已,所以你憑什麼不信我會跟頂頂上床?酒喝多了,酒後亂性,情難自抑,不可以?嗯?”
他逼她,她以牙還牙,反正“咄咄逼人”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戲。
齊天平一直緊握的拳頭鬆開,環顧四周,燭光搖曳,餐桌上還有冷掉的牛排,音響裏還在循環著那首曖昧的曲調……
果然是NICE NIGHT,果然是美酒燭台佳人在懷……酒後亂性,情難自抑?!先是霍希,再是頂頂,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了出去!
齊天平雙手插進褲袋裏,低下頭,對上紀如意的眸子,用很認真的態度問:“你跟頂頂,來真的?”
“廢話,難不成還煮的?”紀如意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嘴上逞能,其實心裏已經虛到不行!
齊天平嘴角冷澀笑了笑,再次繞到她麵前,上身略微向前傾斜,逼視她的眼睛問:“你看著我回答,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頂頂,來真的?”
紀如意一貫晶透的瞳仁,此時卻在燭光中黯淡無光,隻是他的麵容卻愈發好看,燭光的光束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輪廓深刻,俊眉冷蹙,逼人的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