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意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不敢走出去,直接把頂頂拖了回來:“你瘋啦,無緣無故幹嘛大酬賓!”
“沒有瘋啊,我高興,我樂意…”有些幼稚地蹦躂著,突然俯身在紀如意嘴角淺淺烙了一個吻,然後沒臉沒皮地跑了出去。
紀如意呆在原地,嘴角還有頂頂的餘溫,心裏卻想著另一個人!就在剛才,他站在這裏對她道歉,一向傲人的齊少爺,竟也會有低頭道歉的一天,而且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
隻是有些傷口下刀的時候太過猛烈,所以就算縫合,疼痛也不會那麼快消去。
他對她如此深的誤解,一句道歉,太輕。
齊天平坐回車裏,看著馬路對麵的餐廳裏發出白烈的燈光,一個人呆呆坐了半小時,正準備開上馬路,卻接到卓然的電話。
“想好地兒沒?去哪兒喝酒?”
齊天平一愣,剛被劉同的電話搞得失了分寸,唯恐蘇小意真的對紀如意做出過分的事,所以直接從公司趕來,這麼一慌,就忘了他跟卓然約了喝酒的事了。
“喂,天平,聽到我說什麼沒?”
“聽到了,就去暗香吧!”
“暗香?”
“嗯,我現在就過去,待會兒見!”
齊天平匆匆掛了電話,發動車子,開上了馬路…
暗香的門麵不大,隱在一堆小酒吧中,顯得很不起眼。
齊天平推開門走進去,門上掛的銅鈴叮叮作響,很快就有門童聽到鈴聲,過來熱情招呼著齊天平走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露天的區域,因為正值盛夏,月色疏朗,所以有很多客人選擇在露天的遮光棚下喝酒,室外區域自然一片喧鬧,室內的客人反而很少。
這類型的小酒吧,一般來的都是常客,所以偶爾見到像齊天平這樣的生麵孔,連引路的門童都熱情了幾分,敬業問:“請問這位先生,您是一個人還是有朋友一起?”
“一個人,朋友待會兒過來!”
“那您是想在室外還是室內?”
齊天平看了看周圍有些鬧騰的客人,回答:“室內吧,外麵太吵…”門童點頭,引著他走入室內,剛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便有服務員過來點單。
這種小酒吧,因為要接待熟客,所以請的服務員大都是狠角兒,既可以端茶送水,又可以陪喝陪跳,眼光毒辣,所以此刻見到齊天平這樣的“發光體”,自然服務到位,笑容殷勤,嗔笑著將酒水單遞過來,眼睛卻盯著齊天平的臉。
“先生,您不常來吧?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暗香的服務員,您可以叫我VIKI,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隨時聯係哦!另外,今天由我為您服務,這是我們的酒水單,您是現在點單,還是等朋友來了再點?”
小泵娘熱情乖巧,又是自我介紹,又是遞上名片,要是換作以為的齊天平,他肯定很“賤”地抽過名片,然後在她的名片上留個自己的聯係方式,再“色色”回答:“VIKI是嗎?你剛才說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聯係你,那你所謂的任何需要,是包括,所有需要嗎…”
這是他泡妞的常規手段,半推半就,不主動,不拒絕,等著人家姑娘上鉤,最後一口吞掉,吃幹抹淨!
可是現在似乎沒有這個心情,美人當前,他卻毫無鬥誌,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答非所問:“我記得以前這裏有幾張台球桌,現在怎麼沒有了?”
小泵娘莞爾一笑:“現在不流行打桌球啦,老板覺得太占空間,所以就撤了,怎麼?先生您以來來過我們這裏?”
“嗯,一年前來過一次!”齊天平珊珊然回答。
他其實很少來這種小酒吧,商務應酬一般是在會所或者KTV,跟朋友聚會一般是在Eric那兒,一年前來,他記得是受一個客戶邀請,就來了那麼一次,就遇到了紀如意。
齊天平環顧四周,發現除了少了幾張球桌之外,這裏一切都未變!他不擅長玩睹物思人的把戲,隻是剛才紀如意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跟頂頂在一起,他才特別想來這裏。
這是他與紀如意的起點,如今坐在這裏,他卻突然覺得很無力。
小泵娘見他悶著頭不說話,也不點單,熱情便減半,憋了憋嘴,拿著單子就走開了。
卓然很快就趕到,在角落裏找到齊天平,嘴裏抱怨:“你怎麼想來這種地方喝酒?這種小酒吧賣的都是假酒吧!”
齊天平白了他一眼,直接回答:“那我們去Eric那兒?他那裏肯定沒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