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若然與遊逸天一同回到大宅中時,莫若然察覺了一些異常。
“花兒?晏兒?”莫若然喚了幾聲,但沒人回應。
這時樂樂飛了出來,在莫若然身邊說了一些話。
“什麼?她們竟然出去了?!”莫若然一向親切的臉一下子變了樣。他不再說什麼,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遊逸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便坐到一邊。
不多時,昔晏和花兒從外麵回來了。當她們看見莫若然一臉陰沉地看著她們時,她們就知道不妙了。
“安敘亞……”花兒弱弱地喚了一聲。
“不是說過,沒我準許,你們不能隨便出去嗎?”莫若然的臉色並沒多大變化,話語也不尖刻,但就是讓聽者不安。
“哥,你不要生氣,外麵隻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昔晏鮮少看見失卻笑容的莫若然,說話也緊張起來。
“才跟你們說過最近外麵的情況比較混亂,你們卻趁我不在家溜出去玩,是不是活久了不耐煩了?”莫若然此話一出,周圍氣氛迅速冷卻。
“安敘亞,我們……”花兒還試圖解釋點什麼。
“什麼都不要說了,各自反省去。”莫若然截斷了花兒的話頭。
於是兩個女孩怏怏地上了樓。
“我說……”遊逸天見了剛才的狀況,用盡量好的語氣說道:“你對女孩子也用不著這麼凶嘛!”
“哼!你看連你這般模樣都差點出了事,她們會怎樣呢?萬一她們出事了,牽連必定很廣,薩霸特和卡瑪利拉會趁機殺害那些當初背叛他們的血族,反魔聯盟再參一腳,到時我也無能為力了!”莫若然少有地將事情攤得這麼明白。
“我那是不小心嘛!她們隻是去逛逛而已啊~你生什麼悶氣嘛!連妹妹都這麼對待,你缺了哪根筋啊?!”遊逸天卻指責起來。
莫若然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原處,用同一個姿勢思考著。
“哎,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打擾了。”遊逸天自動退場般地告辭了。
大廳中便留下莫若然一個在發呆。也許遊逸天說得對,對女孩子不應該這般語氣,但話說回來,那兩個女孩少說也好幾百歲了吧,也不是不清楚外麵的危險,莫若然也不是沒有再三強調,卻還是擅自溜出去了。於是莫若然覺得自生氣時有理由的,不過回頭一想,這麼久以來他還真沒試過以這樣的語氣斥責過她們,剛才一說,大抵都嚇著了。
莫若然頗躊躇,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措辭給她們講。懇切吧,像是自己有錯;嚴肅吧,還是那麼嚇人。這大概就是匿藏在人類當中生活惹來的毛病。
他終於起身上樓去,先去敲了花兒的門,敲得盡量適度,不太大聲。
“誰?”花兒問道,似乎還帶哭腔。
“是我,開門好嗎?”莫若然的聲音如同往常一般,並不嚴厲。
門開了,隻見一張帶著淚痕委屈的臉,還有看著莫若然的怯怯的眼神。
“我又不會吃人,別這樣看著我好嗎?”莫若然一怔,開場白變成了這樣。
花兒不說話,依舊那樣看著他。
“好了,剛才是我大聲罵人不對了,可是你們也有不對的地方,這不和了嗎?”他完全變成哄人了。
“你幹嘛這麼凶嘛!”花兒嘟囔了一句:“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好好,是我凶了。”莫若然自認壞人,“以後不凶了行嗎?”
“你說的,你以後再凶,我們就……”花兒一時想不到莫若然有什麼把柄,頓住了。
“什麼都行,可以了嗎?”莫若然被弄得哭笑不得,“好了,我得去看看昔晏,那麼別將事情放在心上了,好嗎?”
“嗯。”花兒點頭答應。
莫若然沒料到自己得花這番力氣才擺平一個花兒,不知道昔晏又如何。
房間的門是虛掩的。莫若然輕輕推開門,但見昔晏坐在床上抱著枕頭,臉埋在裏麵輕聲嗚咽。若不是她的肩膀一起一伏,幾乎聽不出來。她的哭聲讓莫若然不安。
“晏兒……”他一邊喚她一邊走過去她身邊坐下,用手撫著她的肩膀。
昔晏慢慢抬起頭來,泛紅的眼顯得不安。她並沒有說話,隻是這麼瞅著莫若然。片刻她說:“我以後再也不會隨便跑出去了,你不要生氣好嗎?”
“我不是存心凶你的。”莫若然的憐憫又再浮現,他將昔晏摟入懷中,“晏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覺得我把你看得太嚴?是不是很想出去多看看這個世界?”
在他懷中那個柔弱的身軀拚命搖動,否認這個說法:“不是的,你一直都對我那麼好。在親哥哥死後,還有你護著我,我真的很感激。”
“真的嗎?”莫若然不禁笑了,隻是笑意中卻又有些無奈,但卻不詳無奈的是什麼。“我想,你的親生兄長一定是經常陪你,讓你開心吧?我可能真的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