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日那天晚上殺的正是卡瑪利拉的新成員。需知卡瑪利拉每創造一名新成員之前都要進行一番遴選,而這個新成員還是某位在聯盟中地位較高的血族看上的,但現在還沒引薦給親王就被左日一下子結果了。
卡瑪利拉不費多大力氣便查得這名血族是被反魔聯盟的驅魔師殺死的,親王們對於這點並無太大的驚奇,但消息指出,這位驅魔師與莫若然有關係,倒是引起了卡瑪利拉管理層的興趣:驅魔師與吸血鬼?
高層們正商議著這個事情,重點是要不要針對此事采取行動。雖說反魔聯盟與吸血鬼勢不兩立,但近50年間,卡瑪利拉並沒有和反魔聯盟起過大的正麵衝突,但如果不表現點反應出來,日後卡瑪利拉就顯得被動了。
至於莫若然,卡瑪利拉更沒有對之大意,事實上他們一直暗中注意著他。他們知道莫若然現在的身份是大學的教授,也知道那位下殺手的驅魔師是他的學生,但卡瑪利拉無法咬定這次事件與他們的關係有關聯,倘若貿然去打擾莫若然,在卡瑪利拉大多數成員看來,那是相當不智的行為。
“夠了你們!”會議室的大門被粗暴地打開——德塞利的臉麵上寫滿了不悅。他的眼睛布滿地掃了在座的親王以及理事成員一眼,作為brujah的親王,德塞利擁有第三代血族的基因,也就是意味著,他的能耐可與薩霸特的卡芙媲美,也正因如此,卡瑪利拉上下對他有所顧慮。但同時,大家也從心底裏不屑這位親王——不知是哪位血族如此無聊,利用真正的德塞利的基因,複製出來一個新的。
“你能不能講點禮貌?”toreador的親王庫伊斯睨了他一眼,“都已經遲到三十分鍾了,還大吵大鬧的。”
“禮貌?”德塞利一聲冷笑:“你們的禮貌談出什麼來了?淨是些敷衍的東西!”他這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名死去的血族正是brujah選中的。
其實卡瑪利拉各大氏族在每個城市都設有對本族親王直接負責的監察機構,一般來說,指定新成員的事情由這些監察機構完成。但對於brujah來說時常有例外,德塞利不像其他親王那樣可以對這些事務做到撒手不管。
“德塞利親王,我相信,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看著同族被殺害而不管的。”ventrue的親王,卡瑪利拉條約的守護者,艾爾,平靜而嚴肅地直視德塞利,說道:“但這次我們的顧慮多了一重。”
“你指安敘亞麼?”德塞利的瞳孔不耐煩地收縮了一下,“他多久沒露麵了?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他!看他到底有多少能耐!”
“至少,他可以再陽光下行動自如,而你不能。”tremere的親王薇拉——一名豔麗而不顯俗氣的女子,卡瑪利拉親王中唯一一名女性——冷冷地砸出一句話:“雖然你的血統與安敘亞很近,但你畢竟比他年輕得多,就算你是真的德塞利,也隻是安敘亞手下的敗將而已,所以別太莽撞了。”她那仿佛孤芳自賞的眼神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德塞利一眼。
德塞利充滿懷疑,不怕陽光的血族,那還是血族麼?幸好他的疑問僅僅在心裏,說出來他會遭盡白眼。德塞利是在最近一次人類對吸血鬼戰爭中後期才成為brujah的親王的,他在戰時表現十分驍勇,建立過不少戰功。另外在此之前因為“血統”的關係,他已在族中乃至卡瑪利拉中小有名氣。但是,對於血族的了解,他還不夠在場的任何一位多,也正因為缺乏足夠的了解,他並未將安敘亞放在眼裏。
“我明白了。”他的話中隱含了一絲嘲諷,“你們可以散會了。”說罷,德塞利便轉身,要離去。
“站住!”艾爾少有地發出嚴厲的嗬斥聲:“你要去給卡瑪利拉找麻煩麼!?”
“那閣下想我在這兒找麻煩麼?”德塞利轉過身來,回應艾爾的是同樣鋒芒的眼神。
“這樣吧,”庫伊斯開口道:“我們幾位親王一起去會一會安敘亞,套一套他的立場如何,再作下一步打算。在此之前,請德塞利你,切忌衝動。”
“好。”德塞利應允,心想,這群懦夫終於願意邁出一小步了。
“那如果諸位對之沒有異議,我們繼續討論下一個問題。”艾爾宣布完,又對德塞利說:“你要留下參與會議或是離開,就請自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