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走出機場大堂不久,左日看見一個穿著士兵製服的人拿了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紙牌,一邊張望地等著。
“你們找我?”左日走過去,用薩克森語問道。
“你就是左日小姐?”此時走來另一個人。此人也是身穿軍服,但衣服上的星星杠杠很多,還有各種勳章綬帶襟在胸前。“歡迎你來到,我是費迪南?範?德爾曼,西摩爾反魔聯盟分盟的負責人,是專程來接見你的。”
“您是範?德爾曼上校?”左日作為聯盟成員固然有聽說過此人,隻是現在竟如此戲劇化地見麵了,感覺有點不知所措,“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範?德爾曼禮貌地頷首,又將目光投向莫若然,問道:“這位是?”
“你好,我叫莫若然,是左日的朋友。”莫若然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和範?德爾曼禮貌地握了握手。
範?德爾曼簡單致意,又對左日說:“請隨我們到聯盟基地,那裏已經為你提供了執行任務期間所需要的食宿條件,不過這位先生,”他轉向莫若然,“你不是聯盟成員,很抱歉不能讓你同行。”範?德爾曼說得直截了當,不留情麵。
“嗯,我理解。”莫若然報以微笑的頷首,解釋道:“這次我來米斯爾也是有任務在身的,接下來會有點忙。”
“不行!”左日卻有反對的聲音,他對莫若然說:“讓你自己一個在這裏太危險了。”她又對範?德爾曼說:“我不能扔下我的朋友不管,我住酒店就行了,不勞貴分盟替我費心。既然接受了盟主的指派,我必定會完成任務的,到時再與上校您聯係。”
左日臉上雖是畢恭畢敬,完全是一個等級製度森嚴的組織中下屬對上司提出請求的專業態度,但其實她心裏罵得要死:死老頭,沒看出你這麼吝嗇,帶多個人至於把你的分盟吃窮嗎?
範?德爾曼也對左日的堅決態度無可奈何。對他來說,應該是頭一次遭遇一個年輕女性下屬如此反對他旨意的。他並不是那種專製的領導,但又必須嚴格執行聯盟的條例,於是他說:“我尊重你必須保護同伴的意願,隻是十分抱歉,聯盟不能接待你們,如果在考察過程中遇到困難,請務必聯絡盟軍尋求協助,本人已經預先派遣了一個機械化步兵師隨時候命。”
“謝謝您。”左日臉上掛著微笑,心裏卻在嘀咕,一個師得有多少人?你這不是在人多瞎搗亂嗎?!
“對了,上校,”左日想起在飛機上遇見的事,“有件事情必須拜托您幫忙。”
“請說。”範?德爾曼仿佛一下子來了許多精神。
“在來凱爾洛的途中,飛機上潛伏了兩名恐怖分子,他們自稱是thefollowersofset,希望您能著手調查這件事。”左日簡單說明。
“我知道這個組織。”範?德爾曼問道:“不過他們現在在哪裏?”
“先前被我的朋友製服了,現在應該扣留在機場大堂的警衛處,賽蒂斯的崇拜者也有異常活動,想必是和他複活的事情有關。”左日盡量簡化語言,她感到外語說多了反而不太利索了。
範?德爾曼聽說是莫若然製服的恐怖分子,立即對在一旁等候的莫若然投去了不同的目光。他再對左日說:“其實他們的活動一直沒有停過……那我們現在就去了解一下情況,遲些再聯絡吧。”說罷,範?德爾曼與身後的士兵一起進了機場大堂。
望著那幾個人離去,左日招呼莫若然:“可以走了,你要在那裏裝雕像裝多久啊?”
“我也是被迫的。”莫若然主動拿起行李,淡然說:“其實你大可不必理我。”
“不理你,你死了在這裏,我怎麼好意思回去?曆史學院不把我砍了才怪!昔晏不把我砍了才怪!”左日大呼小叫的。
“好吧,我接受了。”莫若然真感到哭笑不得,又道:“你們那個組織還真是多麻煩規矩的,不過連私人軍隊都有了,也還是挺不簡單的啊。”
“嗯,除了我們分盟,其他分盟都設置了軍隊,是總盟統一編製的呢!不完全算是私人軍隊,畢竟是得到了絕大多數國家同盟的認可的,聽說一開始隻是自衛小隊的組織形式,但到後來就發展得跟專業化軍隊似的了。”左日解釋道:“剛才那個範?德爾曼呢,他是真正在國家軍隊服過役的人,有正規軍銜,本身是一名科學家,他所帶領的西摩爾反魔聯盟幾乎等於是整個聯盟的實驗基地了,他們大部分成員都是科研人員,聯盟所用的最新裝備都由他們研發,不過對於我們的分盟,這些裝備意義不大,戰用武器在一般的任務中是不必用到的,不過要是真來個什麼第四次人類對吸血鬼戰爭的話,西摩爾分盟一直以來所做的工作就很有價值了。”
莫若然認真聽著左日那條理清晰的介紹,心中掂量著一些事,賽蒂斯一旦蘇醒,他倆之間的決戰是不可避免的,而決戰對人類社會造成影響亦是不可避免。這時反魔聯盟必定會采取行動,也就是第四次戰爭勢在必行。左日口中所說的武器,會有多少血族抵得住呢?
“能有這樣一個衛道組織真是難得。”莫若然不忘回應一句,因為他不能讓左日察覺任何不妥。“對了,先說說我們的行程吧,我們現在在因巴拜,基薩在南麵,對麵不遠處有鐵路,可以直達基薩,我想我們在基薩的旅店落腳會比較方便。”
“你怎麼好像背了地圖一樣?”左日已經第n次被莫若然意外到了,說實話她還真不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既然你那麼清楚了,就聽你的吧。”
於是他倆登上了去基薩的火車。基薩在市中心的西南方向,本來屬於遠郊,但因為孟菲斯墓地和大金字塔在不遠處的緣故,那裏也相當繁華。在火車上可以隱約看到城市外圍的景觀,雖然有河流貫穿城市,但其水汽的作用極其有限,景致頗有幹旱地帶的特色,玄黃一片。身處幹燥地區的感覺也明顯與處於季風氣候地區時不同,沙礫對光熱的輻射大,使地麵空氣變熱膨脹,近地麵的空氣不免顯得稀薄。隻是車廂中有空調,會讓人感覺舒適些。除了少數旅人外,大多數乘客都是當地特色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