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失卻(1 / 3)

莫若然連賽蒂斯身上的花香氣也幾乎捉不住,目送亦枉然,他並沒有預備與賽蒂斯開戰,也沒有預料到見麵之後賽蒂斯也不與他開戰,還給了他一個提示,但那到底是什麼?怎麼此刻自己的感覺完全茫然了呢?回去看看吧,反正左日已經離開了,沒有過多的顧慮了。

在莫若然前腳剛離開時,來自高野山的十八位法力僧突然出現在z市,並且直接進發到莫若然的大屋,也就是騎士團的基地附近。憑借著無邊的法力以及自身修成的靈力,僧人們將眼中所能見到的吸血鬼的生命於一刻之中結束,不多久,巡邏的騎士團也被法力僧解決了。吸血鬼作亂於世已久,一向不問世事的裏高野才不得已出世,開殺戒以救眾生。

當莫若然回到z市,他才感到了事態的嚴重,因為他連血的味道也聞不到,更論不上自己的部下了,他們去了哪裏?怎麼空氣中會存在梵音?是誰的梵音如此強大?莫若然心中的慌亂隨著疑問的增多而加重,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

大屋的門沒有開過,和他出去時一個樣,可是打開門時不像往常那樣有人來迎接他。

“花兒?”莫若然大聲叫喚:“晏兒?你們在哪裏?”

可是回答他的是可怕的寂靜。

“拉巴莫!昆西!你們給我出來!”莫若然仍不放棄,盡管他已經嗅到悲劇的氣味,所有追隨他留守於此的生靈都死了,都死了嗎?

屋中不見一絲淩亂,所有存在過的生靈仿佛瞬間蒸發了一樣,驀然間他發現地上留著一串玉珠,那是昔晏一直帶著的飾品,是她的親生兄長送給她的物件,上麵其中有一顆珠子還刻有一個“晏”字。這一刻,莫若然看到了瞬間現場,帶著金光的梵音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族,他們的身軀漸漸化成了氣態,臉部表情維持著痛苦直到氣體散盡的最後一秒,昔晏絕望的交換,最後的眼淚…..莫若然不敢再看那樣的瞬間現場,手中的玉珠頓時從掌心滑落,摔到大理石地麵上四散。賽蒂斯所指的令人頭痛的事原來就是這個意思,他的預言能力長久以來從沒有退減過,可是莫若然卻遲鈍了,以致於讓追隨他的人失去了保護,令他們歸於塵土,他再次成為罪人。

好安靜啊!大廳中的大鍾的滴答聲在來回蕩漾,有一種異樣的蒼涼感,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血流遍野,那種相似的可怕的孤獨感再次浮現,啃噬著莫若然的心。他無力地坐在地上,輕倚在沙發旁邊,有種欲哭的感覺,可是吸血鬼沒有眼淚,他們隻有血。

此時,反魔聯盟大亞西亞分盟一行人再次使用瞬間轉移術進入萊茵地區,與在那兒作戰的西摩爾分盟、東歐分盟彙合。剛一到步,驅魔師們便要投入作戰,不過於他們而言,那些在街頭泛濫的吸血鬼由於血統離祖宗比較遠,能力低下,所以並不構成太大的威脅,可以用幾個陣法將他們處理掉。因此亞細亞分盟的加入對範?德爾曼來說無疑是看見了一點兒曙光。

左日沒有參加戰鬥,因為連用兩次瞬間轉移書,加上多日來的奔波,她有些體力不支了,覃寂讓左譞留下照看她。自從離開基薩,左日心中便開始忐忑莫若然的安危,賽蒂斯與他碰麵了,可是那個傳說中的白發男子,卻沒有像傳說描述那般可怕,況且若是這兩個吸血鬼打起來的話,聯盟肯定很快便知道了,而如今仍安寧著。那,不安的感覺來自何處呢?

“姐,我想出去一下。”左日突然對左譞說。

“去見莫若然?”左譞一語中的,卻也不置可否。

“我有不好的預感,”左日的聲音顯得有點乏力,但透露著堅持,“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能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他又不會死!”左譞拍拍左日的肩膀,寬慰道:“是你想多了吧?”

“我會跟你保持聯係的,一旦覃寂發現的話,你就讓我回來。”左日不願做過多的解釋,準備再次使用瞬間轉移術。

“你現在還能用瞬間轉移術嗎?”左譞見狀製止了她,並將玄光鏡遞給左日當鏡子照,“你看你的臉色白得像什麼?我不希望你搞得像哥哥一樣的下場……”

沒等左譞說完,左日便自顧出去一陣,找了些葡萄糖混入涼水中,囫圇喝下。她當然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好,可是這不能阻止她執行自己的意誌。她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念起瞬間轉移咒,可是力量不足以支持法術啟動,反使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左譞趕緊扶住了她,既然拿這個妹妹沒轍,她隻好說道:“來坐下吧,我送你一程。”

“謝謝。”左日勉強地微笑著說。

左譞閉上眼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講,念起咒語,目送左日消失。作完法,左譞再次閉上雙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想起她們的哥哥左時安慘死在吸血鬼手中的事情,而且最諷刺的是左時安與那名吸血鬼的關係非同尋常。怎麼到了這一輩,家族就這麼不幸呢?現在連左日也仿佛踩在了這個覆轍之中,作為姐姐,左譞卻無力阻止,而隻能把無法道明的彷徨硬生生地轉化為毫無依據的希冀。

左日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到了z市,而且就在別墅區的大門之外。好安靜!靜得可怕。她都差點忘了,這裏是第一個被莫若然屠城的地方,可是怎麼也不見那些吸血鬼的影兒呢?不管如何,左日決定先去莫若然屋中看看。

路上沒有燈,左日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莫若然的屋前,還得慶幸一番他沒有布迷魂陣。

大門敞開著,裏麵除了鍾擺便沒有其他聲響。左日環顧四周,試圖摸索著去開燈,她在大門一側的牆上尋找了一陣,可是她什麼也碰不到,手上觸到的是她印象中華麗的牆紙上的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