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刺殺失敗(1 / 3)

月色如洗。這個微涼的下半夜,加利因沙那獨自步出地下洞穴,徘徊在城堡的廢墟之中。這個陪伴了薩霸特千年,如今隨著幾聲爆炸便傾倒下來的宮城,和卡芙、lasombra、tzimisce一樣死去了。這樣的殘垣斷壁上薩霸特的輝煌氣息已經漸漸消散殆盡,很快便不會有人記得,除了他自己——道拉格斯。

但悲憫的情懷之於血族來說是可笑的,不會也不可以久作停留,何況隨著歲月的推移,誰都會消失於世,誰都一樣,哪怕是血族。

加利因沙那於是往回走,空氣中細微的風聲卻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是一些竊語,在討論著事情。於是他循著聲音過去,但他隻停在了一個恰好能聽清對話的隱蔽之處,說著話的正是捷希和庫伊斯,他們所討論的是無名血刃以及莫若然的事情。如今薩霸特已亡,莫若然對於卡瑪利拉來說已經不具有太多的利用價值,相反還讓大家時常礙於他的地位而要保持沉默,因此也應該讓無名血刃發揮它的作用了。

加利因沙那聽得差不多,產生了一個幾乎不易察覺的笑意,消失了。

捷希和庫伊斯並沒有打算親自動手,也沒有打算讓nosferatu或者toreador的任何成員去執行。這世上,有個專門做暗殺生意的組織,他們叫assamite,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殺死一名第三代血族會是一件很光榮的事,而且現在連武器都是現成的。

趁著騎士團仍留在地下洞穴中休整,捷希小心翼翼地離了隊,潛入近東的沙漠地帶,這種秘密活動對於長期從事類似工作的nosferatu族長來說毫無困難。談這筆生意,捷希和庫伊斯還是不願意假他人之手,即使手下有再多的得力親信。捷希特意找到了薩爾瓦,一位在assamite族中和利奧的地位相當並且與之疏遠的著名殺手,隻有找到這樣的角色才能保證行動不會像之前那樣被利奧截住並且告訴莫若然。生意談得十分順利,薩爾瓦對之表示了很大的興趣,無名血刃作為他行動成功的報酬也令他覺得很滿意。

薩爾瓦接到生意並待捷希回去之後,他才前去特蘭西瓦尼亞,並且悄悄進入了騎士團所在的地下洞穴。根據他先前的了解,這裏麵的血族分成兩大部分,一是以安敘亞為首的騎士團,一是卡瑪利拉的騎士團,前者的騎士服沒有特殊標誌,而後者的騎士服則配有各自族群的徽章,因此薩爾瓦不選擇偽裝卡瑪利拉的騎士。他暗中殺死了韋爾維斯伯爵身邊一個近身侍從,並且利用他本身所習的幻術將自己的模樣換成死者的樣子。跟著伯爵進出幾日,他暗中觀察著莫若然的行為細節,他並非不知道這號人物是誰,有多大能耐,但如果取下了莫若然的性命,薩爾瓦自己以及血族上下都會發生巨大變化,這種信念支持他冒這個風險。

在連日的伺機後,薩爾瓦抓住了一個莫若然獨處的機會,這天恰好韋爾維斯伯爵有一封信函說是要交給莫若然,但任務卻派給了近身侍從,也就是由薩爾瓦去完成。

“安敘亞殿下,這是人類政府送來的信函,韋爾維斯伯爵讓我交給您。”薩爾瓦麵對麵地望了莫若然一眼。

“哦,好,辛苦你了。”莫若然應聲,結果信件後便失神地倒地了。

薩爾瓦絲毫未曾遲疑,從懷中取出無名血刃,利索地插進了莫若然的心髒,鮮血迅速湧出,浸潤了他的衣襟。雖然這樣用刀刺的刺殺行為跟薩爾瓦以往的做法有很大的區別,但本質都是一樣的,就是令活著的變成死去的。待確認莫若然全身僵硬,身體開始發黑後,薩爾瓦悄然離開,之後他給捷希留了信息。

在城堡廢墟後的密林深處,雇傭者和受雇者見麵了。

“你真的確定安敘亞死去了?”捷希壓著聲音問道。

“最後他的血都不再流出來,全身僵硬、發黑了,閣下認為呢?”薩爾瓦對這個問題感到一絲不滿,如果連死亡都判斷錯誤,又怎能做殺手?

捷希和庫伊斯相視,彼此的眼中都帶著某種緊張而興奮的神色。然後庫伊斯說:“既然這樣,事情就算完結了,無名血刃你可以拿去了。”

“事情真的完結了嗎?拉斐爾?明斯克?”從樹林暗處傳來的竟是莫若然的聲音,他漸漸走出來,展現在其餘三個血族麵前,無名血刃還留在他的胸前,顯得有點觸目驚心,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更加蒼白——在血族絕佳的夜視能力下,這一切清晰不過。

“安敘亞!”捷希的聲音中透露著驚惶,“你不是已經……”

“你們什麼都不必說,跟我回去!”莫若然的臉陰沉下來,他手中放出的絲線將這三個血族纏住,揪扯著回到了地下洞穴。

這個下半夜的寂靜被完全打破了。

加利因沙那、艾爾親王、韋爾維斯伯爵以及其他親王、騎士團長均被通知出麵參與處理事件。

“好吧,人齊了。”莫若然環顧四周,然後說道:“你們應該交待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受捷希親王、庫伊斯親王委任,我薩爾瓦前來刺殺安敘亞。”薩爾瓦作為一名刺殺失敗的殺手,招認不諱,這也是assamite族的慣例之一。

“這麼說,你是assamite的殺手了?”加利因沙那掃了他一眼,“兩位親王給了你什麼好處?”

“事成之後無名血刃歸我所有。”薩爾瓦回答。

“艾爾親王,看來上次你的處置沒有取得什麼效果啊。”莫若然轉向艾爾,臉上的笑意穿插著一絲不友善。

“這……的確是我的責任。”艾爾顯得尷尬。其實他自己當時抱著的是一種僥幸心態,他知道這件事情既然起了苗頭就不是憑著什麼威*利誘能使那兩位親王打消念頭的,相反如果攤開了說,會使卡瑪利拉七族關係產生微妙的變化,而且後來加利因沙那也對消滅安敘亞表示了一定的認可。他是怎麼也不可能擺明阻止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