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幽靜的山穀中，回響著打鐵的聲音。
山穀之下，一座鐵匠台放置於潺潺小溪邊。幽山靜水，鬱鬱芊芊。
鑄劍宗師，笑世顛，正赤裸著上身，敲打鍛造著一塊精鐵。
在鍛造台附近，隨意擺放著數把成型的劍。若是有修士在此，肯定能辨認得出，這些劍雖然還為完成，但都已經是極品成色，任何一把，都能賣上天價！
鑄劍宗師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在鍛造台的一腳，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揮舞著一把粗糙的短劍。挑，砍，撥，刺，撩，劈，斬。全是最基本的招式，一板一眼，沒有一點花哨的成分。自然，也不成劍招。
男孩一絲不苟的練習著這些基本招式。不知是因為離熔爐太近，還是練習的太久，男孩身上汗如雨下。
“楓羽，練習得怎麼樣了?”鍛造之餘，笑世顛問道。
“剛好練完。”叫做楓羽的男孩停止揮劍，擦擦臉上的汗，抬頭看著笑世顛。
聞言，笑世顛的眉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要知道，楓羽進行的修煉雖然簡單枯燥，但卻是一項繁重的任務。當年笑世顛每天完成這項修煉的時候，也得花費足足半天的時間。而楓羽隻花了兩個時辰。況且，楓羽如今才六歲不到，笑世顛當初修煉的時候，可是已經十歲有餘了！
“爹，怎麼啦?”楓羽眨著眼睛問。年幼無知的他並不知道笑世顛心中所想。
“沒事兒。”笑世顛從驚訝中緩和過來，回應道，“練完了劍法，就看我鑄劍吧。”
“好呀好呀。”楓羽來了精神。他自很早以前就想學鑄劍了。隻是因為年紀太小，笑世顛一直不讓他學而已。
“鐺鐺鐺。”打鐵聲又開始響起。
“爹，打鐵有什麼用呀？”楓羽稚嫩的聲音混雜在打鐵聲中。
“祛除雜誌，百煉成鋼。”笑世顛解釋道，“好鋼製好劍。”
楓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伴隨著每一次敲擊，鐵塊就減小一分。這番變化，代表著其中雜質的減少。
燒得通紅的鐵塊，敲打出現的火星，還有那快速揮動的大鐵錘。這一幕景象落在楓羽的眼中，生生的被拆分開來。每一次敲擊的位置，力度，角度，以及每一次鐵塊的變化，雜質的消散，都在他眼中展示出來。
這是楓羽第一次觀察打鐵，但就好像曾經無數次觀察過這樣的打鐵一樣。而且，笑世顛的每一次敲擊，都堪稱完美，無可挑剔。鐵塊在敲擊的過程中，非常迅速的排除雜質。
過於認真的觀察和思考，讓楓羽的呼吸變得略微急促起來。他太專注了，以至於沒有發現，笑世顛已經完成了錘煉。
笑世顛看著楓羽專注的神情，不由得搖了搖頭。這一幕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每次楓羽學習新東西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過程。然後他就會很快的學會這些新東西。學習的速度快到令人發指。笑世顛不由得想起楓羽剛出生的那天，那位晨道人說的話。
“天鳳化身，智慧無窮。啟智萬物，修天之道。引領眾生，重建蠻荒。”
想到這，笑世顛低頭看了看楓羽脖子上掛著的一根羽毛。那是一根紅如烈焰的羽毛，被紅繩係在楓羽的脖子上。
楓羽突然回過神來。發現笑世顛正盯著自己，嚇得趕緊低下頭，生怕笑世顛會批評他似的。
看到兒子害怕的樣子，笑世顛不由得一笑，輕輕拍了拍楓羽的頭。
這時，一陣幽雅的琴聲從山穀上傳來，在潺潺小溪上飄蕩。琴聲動聽，令人心曠神怡。一時間，連小溪中的魚兒都歡呼魚躍，跳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