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烏雲密布,似有雷鳴電閃。
大雨將至,夏城卻無傘可買。這裏無數年都沒一場雨,又怎麼會有賣傘的人?
秦楓羽卻打著油紙傘,一步一步走著。前方,是渾身是血,匍匐爬動的珞少,亦是珞家的方向。
他不著急追上珞少。他知道,再有一會兒,便會有珞家的人出現,救走珞少。他也不在乎。
他要珞家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你瘋了?你也看見了,殺死那姑娘的不是我!”珞少一邊爬,一邊叫嚷著。他此刻隻恨夏城為什麼這麼大,距離珞家怎麼這麼遠。隻要靠近珞家,他就有底氣。秦楓羽再強,又能動得了珞家?
秦楓羽沒有說話,他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修士。剛才的偷襲,雖然不是珞家的人,但卻是為珞家賣命。
被這冰冷的目光掃過,沒有修士敢與之對視。他們的境界並不比秦楓羽低。但他們缺乏勇氣。秦楓羽敢打珞少,敢殺珞少。他們都不敢。
這些修士甚至有種錯覺,珞家要毀在這少年手中。這種感覺來的很奇怪。易體境的少年毀掉珞家?癡人說夢都沒這麼離譜。
“殺人者,非我也,兵也。”秦楓羽緩緩說道,“不過是狡辯罷了。”
珞少沒有回複,他慌張的爬行,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路。
秦楓羽踩在這條血路上,就像踏入紅地毯,如若貴賓。
“你身為珞家公子,可以肆意妄為。他人的性命在你手中如草芥,不值一提。如今,你的性命也是如此,不值一提。”
秦楓羽冷冷的看著如喪家之犬般的珞少,生命是如此脆弱,眨眼就能消散。
“以別人的性命,換取你想要的和平,並自詡為道理。當你是這個人的時候,你可曾想過道理?”
“如今,我若用你的性命,換取珞家的和平,你可安然接受?”
秦楓羽的話很冷,就像現在的夏城,變得很冷。
不是永夏結束,而是風雨欲來。
“公子,珞少不能死。”有修士開口道,“殺了他,隻會讓珞家更加瘋狂的報複。既然那姑娘已經不可救治,不如息事寧人,放過珞少,想必珞家也不會為難公子。”
他說出這樣的話,既是想要討好珞家,也不想得罪秦楓羽。
聽到有人為自己辯解,珞少也有了信心。他更加奮力的向前爬行。
“如果要死的是你,你願意息事寧人麼?”秦楓羽反問道。
“我……”那修士啞口無言。
“將死的不是你,所以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問過她準備好為此犧牲了麼?不,你不會問,沒有人會問。因為你們知道她肯定不會答應,也沒有人會答應!”
“與其把殺人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不如直白一點。”
秦楓羽快步上前,長劍架在珞少的脖子上。後者麵色慘白,匍匐在地不敢妄動。
“比如我要殺你,就隻是單純的想殺你而已,不需要理由。”
“小友,住手!”
前方出現了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還有一位中年人。中年人急切的開口道。
“爹!救我!”珞少趕緊呼救。
“小友,快放了吾兒!”中年人命令道。哪怕珞少在秦楓羽劍下,他也沒有絲毫讓步。在夏城,還能有人敢放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