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秦楓羽柔聲問道。
汐月沒有說話，因為她說不出話來。
“姑娘怎麼了?”葉少龍也問道。看起來，他似乎繼承了葉少龍諸多習慣。
秦楓羽輕歎一口氣。汐月的存在，是對葉少龍這份筆記最大的反駁。隻是這份殘念還不知道。
早在初遇汐月的時候，秦楓羽便有過猜想。在聖墓之中，守墓人替他證實了猜想。哪怕他從未詢問過守墓人。
天鳳與聖龍，這般遠古的存在，早已消失在世間。汐月身為聖龍，又怎麼會輕易出現呢？
她並不是天生的聖龍。她斷掉的傳承，主要是關於她的身世。
而這身世，已經被葉少龍的殘念說了出來。
“你回去吧。”秦楓羽對殘念說道。
葉少龍點點頭，鑽回書卷中。洞穴中，隻剩下火把的光芒。
秦楓羽輕輕抱住汐月。隻有她輕輕的抽泣聲在回響。
傳言，曌皇育有一女。傳言，皇女從未出現過。傳言，曌皇以身化龍。
也許，她不是第一個化身為龍的。也許，也不是她想到能化身為龍。也許，汐月是第一位化身成功的聖龍。
她是曌皇的女兒，被封存了數千年。她是高貴的聖龍。她證實了，以身化龍是存在的。因為她就是聖龍。
聖墓是曌皇所建，下方埋葬的，也許就是曌皇。
這也是為什麼，小蝸界的第一個字謎，會是曌字。守墓人會稱她為少主。她傳承的記憶中，會有萬民朝拜的盛況。
曌皇的女兒，是貨真價實的聖龍！
難怪葉少龍尋到了她，卻要千方百計將她藏起來。甚至被鳳殿追殺至死，都不會交出她。
難怪古毅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出手劈開葉山，取走與汐月有關的事物。
她的存在，不僅是對一個時代的肯定，更是讓無數人眼紅無比的，永生的可能。如果讓大隋王朝的郡王和天子知道，勢必要舉天下之兵哄搶。
沒有人能夠抵禦永生的誘惑！
可是她卻好無助。永生並不是她的選擇。隻是她生來如此。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娘死了，我還不知道我爹是誰。”良久，汐月喃喃道。
“曌皇?”
“她葬在聖墓。她一直說天鳳命是騙子。因為曌武騙她騙得好慘。”
“曌武說會陪她渡劫。曌武說還有別辦法可以永生。”
“曌武是個大騙子！”
汐月放聲大哭。傳承的記憶，時隔數千年的悲傷，盡數傳遞給她。喪母之痛，就在眼前。
秦楓羽隻能抱緊她。他雙親俱在，自然無法體會這種痛苦。但他懂得，匹夫無罪這樣的無妄之災。二人緊緊相擁。在這無人的山洞中，彼此的體溫，是最溫暖的事物。
夜晚，秦楓羽在洞口升起篝火。
汐月精致的小臉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得格外好看。隻是她眼上還有著哭泣過後留下的一圈微紅。
“你會不會也是個騙子?”汐月看著火焰，問的卻是一旁的人。
“我還不會騙人。”秦楓羽也看著火焰。他不忍心看汐月哭紅的眼。
“你要是騙我，我就把你活活吃了！”汐月發狠道。
“不僅要吃了你，還要吃掉那個祈若欣。還有雪飄瑤，還有，還有，我……”汐月說到沒詞了，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