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除了大隋王朝的都城長安,沒有一個都市,能與邯鄲相提並論。
十數丈高的城牆,布滿玄妙的靈紋,堅不可摧。一條大道貫穿南北。城外,還有一個軍團駐紮。氣勢雄壯,遠不是葉城,夏城之流能比擬。
邯鄲城外,有一座牙城,坐落在北邊,隻有邯鄲城的四分之一大小。
此城名為衛城,乃是衛郡被放逐之前的郡城,荒廢已久。五十年前,魔,獸兩族大軍南下,氣勢洶洶。衛郡猝不及防,長城被破,狼煙四起。饒是趙郡出兵相救,也難以挽回局勢,衛郡覆滅。好在趙郡長城依舊堅固,魔,獸大軍奔襲千裏,也不能逾越。
衛郡百姓流離失所。趙郡郡主仁厚,重建衛城,讓衛郡難民得以安居。甚至連衛郡郡主,都住在這衛城之中。兩郡之間,隻隔一座城牆。在數千年,衛郡未被放逐之時,也是如此。隻是這麼多年過去,衛郡流離失所,折返此地,落魄不堪。而趙郡則愈發壯大,連邯鄲城,都比衛城大出四倍有餘。
遠遠的就能看到邯鄲城,卻依舊要步行一日之久。可見邯鄲城之宏大。
一對少男少女站在邯鄲城外十裏,駐足遠觀。
他們,正是從夏城一路走來的秦楓羽和汐月。
剛看到邯鄲城,與他們同行的筆一絕三人,便先走一步。說是臨時趕一趕時間,賣弄些字畫。他們三人修為都是星辰境,拿出各自的靈器,駕馭著便飛走了。
距離邯鄲城十裏開外,便是禁飛區。無論修為多高,在這裏,都不能離地三尺。否則,便視作挑釁趙郡威嚴,可斬之以揚國威。
秦楓羽倒不在意,他一直都是步行。倒是那些習慣了駕馭靈器飛行的修士們,步行十裏讓他們很是難受。為此,在十裏處,便設有各種客棧。不僅提供住宿美食,還能提供一些駿馬,以供不願步行的修士乘騎。當然,價格自然是不菲。
這,便是有名的十裏客棧。
初夏時節,夜晚總要來的遲一些。饒是如此,秦楓羽也不著急趕路。風餐露宿近一個月,也是該休息一下。十裏客棧是邯鄲城的一道風景線,豈能就此走過。
十裏客棧,並非是一所客棧。而是數以百計的客棧,組成了一片市井,落在貫通邯鄲的南北大道上。
客棧夥計們吆喝著自己的馬匹,希望能盡快租給來往的修士。而修士們,則有些麵露不快,不爽這蠻不講理的禁空令。這些修士,一看便是初來邯鄲。他們也是客棧老板的最愛,隨便三兩句,便能宰上一大筆錢。
“二位少俠,您若是去往邯鄲,天色已晚,步行前去,恐怕還未到,天便黑了。有這汗血寶馬,隻須一炷香,就能到邯鄲。”有熱情的客棧夥計牽著一匹黑馬,向秦楓羽建議道。
“今日不去邯鄲,就在這裏暫住一晚。”秦楓羽說道。初來乍到,他需要熟悉環境,也需要打探情報。若不是一路上,筆一絕和字何解給他普及了近些年諸郡國的情況,他連那衛城,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縱使讀書萬卷,那也是幾乎一千年前的書籍,對於近些年的事情,道聽途說,反而能知曉更多。
在十裏客棧中安頓下來之後,秦楓羽便馬不停蹄的在客棧裏打探消息。一番折騰下來,收獲頗豐。
淩文軍說兩年前,何蒙一年之內晉入化賢境。實際上,並不準確。這位趙郡丞相,是在五年前,便達到化賢境。而且用時也並非一年,而是三日。
在五年的時間過去,何蒙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麼新鮮大事。他的身世,也早被人發掘出來,研究透徹。
何蒙出生於衛城。母親早亡,父親喪命於戰火之中。從小在衛城吃百家飯長大。幸得一貧苦書生幫助,識了字,也學得書。可惜這位貧苦書生並未長命,餓死在衛城街頭。何蒙則在衛城中流浪。偶然的機會,他尋到一間破敗的書院,裏麵還有不少數千年的藏書。就在這裏,他開始了苦讀。三十年如一日,他年近中年,一事無成。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和那貧苦書生一般餓死時,他卻一鳴驚人,一躍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