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世傑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幻滅。自己似乎就不該聽孫乾祝年兩位長老的花言巧語,參加什麼趙郡朝試。這要是拿不到一甲,豈不是要在趙郡做官?可他偏偏不喜歡官場的氣氛。爾虞我詐,哪有門派裏和和睦睦輕輕鬆鬆來的愉快。
其實本來要參加朝試倒也沒什麼。牛世傑的實力不說拿個狀元,至少混個一甲沒問題。可偏偏孫乾祝年兩位長老非得讓他去幫人鋪什麼路,還說鋪好了至少也能拿個一甲的名次。這麼一來,好好的朝試就成了一群人勾心鬥角的名利場。牛世傑可不喜歡這些名利之類的玩意兒。在他看來,修士就該專心鑽研修煉,名利權勢,那都是陰謀家的玩物,與修士應該劃清界限。
聽說,孫乾祝年就是聽了一個陰謀家的話,才搞出給人鋪路的這麼個名堂。牛世傑還聽說,那個陰謀家是傳聞中,把諸子百家末尾葉山派搞沒了的江湖算子。真擔心這兩位長老,別給人當了槍,好處沒撈著,落的一身騷。論陰謀權勢,這兩位不靠譜的長老哪是人江湖算子的對手。這就好比山村農夫和舉世聞名的大國手對弈,孰強孰弱,還用分析麼?
牛世傑在這鄲山中走了一路,都在想這些問題。越想越覺得真言派的幾座高山是那麼的清純美麗,早知道就不下山了。
可想歸想。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牛世傑也是明白的。他按照孫乾長老給出的路線在前行。“沿著這條路走,就慢慢閑逛,然後你就能遇見一個人。甭管他是誰,撂挑子幹他丫的,準沒錯!”孫乾長老如是說。
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就是江湖算子的鋪路?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細細想來,這些所謂的江湖算子,世外高人,似乎都不怎麼靠譜。就像牛世傑的師父。
他師父是真言派的掌門,是個比孫乾祝年更不靠譜的貨。不說他執掌真言派數十年毫無建樹,就說牛世傑剛入門的時候。一看到牛世傑,這不靠譜的便宜師父就誇誇其談:“呀,這小子,挺牛氣。肯定姓牛。”他說話的時候指著入門名冊的名字說著,“掐指一算,嗨呀,牛世傑。好名字,光聽名字就知道骨骼驚奇,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必定是一方豪傑,一世英才!”
很久以後,牛世傑才知道,掌門這段話是逢人就誇的說辭,根本沒有實際意義。可憐自己當時被蒙在鼓裏,還信以為真。把周圍幾個長老堂主偷笑的模樣當成了對自己的羨慕嫉妒。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小牛,走,我帶你修煉去!”這是掌門說的第二句話。然後就把牛世傑拽到了真言派主峰山腳下的鳳鳴苑。剛聽這名字,還覺得是個很氣派的修煉寶地。去了之後,才知道所謂鳳鳴苑,就是一座青樓!鳳鳴鳳鳴,值得是紅倌人們在床榻之上婉轉的叫聲!站在鳳鳴苑茫然的被一群濃妝打扮花枝招展的紅倌人圍繞的時候,那掌門竟然點了花魁進去享樂去了。臨別還不忘說了句:“此乃正統修煉之法!”氣的牛世傑差點被給把青樓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