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了許久,秦楓羽還是沒有看出個所以然。葉天成雙眼緊盯天書,麵無表情。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長時間了,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嗡——”
寶劍鋒刃忽然發出一陣蜂鳴,兀自顫動。空氣中充斥著劍意。
毫無疑問,這是葉天成有所領悟,進而帶起鋒刃的反應。身為劍癡,他所悟到的,肯定與劍有關。
牛世傑沒用動靜,仍舊閉眼相向,甚至看起來還有點像睡著了。仔細觀察,卻能發現,他在一呼一吸間,不斷有真言浮現。隻是這些真言太過細小,難以發覺。在這些細小真言的籠罩下,那平淡無奇的臉龐上也有了一絲威嚴的氣息。
看著進入狀態有所收獲的兩人,秦楓羽不免有些挫敗感。他著實不會參悟這無字天書。沒有字,根本無從下手。像葉天成那般盯出字來,秦楓羽也試過,可惜對劍道不夠癡迷,看了許久,也沒有領悟。
時間還有,秦楓羽也沒有放棄。他嚐試著用不同的方法參悟無字天書。通過長明燈的陰影,紙張的散布,還有閉眼感受書中的真言……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
天書就像一塊冥頑不靈的石頭,無論秦楓羽如何努力,都沒有動靜。天書悟道就像書聖王真跡的參悟,沒有找對方法,是無法解開的。不同的是,書聖王真跡還有跡可循,而這無字天書則是什麼都沒有。
秦楓羽坐到書的背麵,開始新的方式悟書。無字天書中空無一字,封麵上倒是有些不同。封麵是由皮質包裹的,上麵有著皮質獨有的紋路。這應該和天書中的內容並無幹係,但秦楓羽已經束手無策,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觀察這些紋路……至少有東西可以看。
紋路如同一團亂麻,毫無規律可循。看的多了,精神都是有些恍惚。天道沒頭緒,倒是對皮質紋有了些了解。可這些紋路著實不尋常。光是觀察紋路,怎麼會讓人恍惚?
沒等秦楓羽細想,腦中恍惚更盛,頓時讓他無法繼續思考。隻覺得一陣倦意襲來,雙眼不由自主的合了上去。
竟是在悟天書的時候睡著了。
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秦楓羽幽幽醒來,隻見自己已不在天書閣中,而是置身於高山之巔,眼前是一條大河傾瀉而下,水聲轟隆,霧氣騰轉。葉天成與牛世傑已經不在身邊。發生如此變故,秦楓羽心中並無慌亂。倒不至於被人所擒,畢竟是在天書閣中。
這番景象壯麗無比,隻是遠處都有著霧氣彌漫,不能遠視,因此不能判斷身在何方。
難不成天書閣中還有一方小世界?秦楓羽心中有些疑慮。或者說這是天書悟道的地方?
如此一想,秦楓羽不再猶豫,盤腿而坐,以大河瀑布參悟,將之視作天書,探尋天道。
大河滔滔,無數浪水噴湧,再從天而降,在高空劃出一條白布。此情此景,足以讓筆一絕這樣的畫師拿出畫筆,盡情潑墨。
忽而水中似有一物,激起無數浪花。
秦楓羽躍身而起,伸手將其中的物件取了出來。仔細一看,竟是一本書!書名上赫然寫著“百瀑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