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喪命,無一活口,全部喪命,無一活口!”這兩句話一直在薑春秋耳邊徘徊,久久不能散去。任他如何久曆風雨,心智堅定,如今也不能平靜下來。那一十六人乃是他十數年來最大的心血,是他薑家封王,獨掌皖江的一支利劍,就這麼死了個幹幹淨淨,無一活口,叫他如何能夠咽的下這口氣。
“快說,你們在言府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薑春秋雙目猩紅,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葉辰雙肩。
“是法陣。”葉辰至今仍心有餘悸,心裏又是悲憤,又是自責。
“法陣?區區言府哪來什麼厲害法陣,定是那雒華雄從中作祟!”薑春秋此時表情愈發猙獰,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而坐在一旁的雒華強聽了這話卻不為所動,一言不發。
“城主大人怎麼發這麼大的火,不知我雒某又因何事觸怒了您?”就在薑春秋大動肝火之際,雒華雄竟然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他說完這句話便徑直走向了坐在上首位的兩位欽使。
“草民,雒華雄見過二位皇使,伍大人,雒大人。”雒華雄滿臉堆笑地向兩位欽使見過了禮,皖江城中所有人幾乎從未見過雒華雄會如此高興……
另一邊,伍良元見此情景,這才知道眼前人便是雒華強一路上掛在嘴邊的胞兄,趕忙開口道:“雒族長不必客氣,既然是雒藥師的兄長,那便與我等一同就坐吧。”
這雒華強乃是古靈皇朝最強的藥靈師藥靈王符譽的關門弟子,他師徒二人在朝中地位極為尊崇,雖無銜無職,卻受朝廷供奉,享百姓香火。這便是藥靈師在世間的地位,同樣,陣匠師與煉器師也有著相同的地位。因此,就連熱衷於搬弄是非的監察使伍良元也是對他二人極為忌憚。
雒華雄依言坐在了他伍良元的下首位上,隨後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談了起來,竟絲毫沒有將薑春秋等人放在眼中。
“雒華雄,你公然屠滅兩個護城大族,可知該當何罪?”薑春秋在看到雒華雄之後,反而平複了不少,雙手也不再用力,而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包藥粉,開始給葉辰止血療傷,連責問的口氣也是平靜異常。
“屠滅?城主大人,這可不能亂說。不知是什麼人誣指於我?”
“不是你,皖江城還有誰,能有如此實力,可以令兩個大家族無一活口。”薑春秋口上說著,手也不曾停下,已將一包藥粉細細抹在了葉辰的傷口處,替他止住了血。
“薑兄。”此時,一直不曾開口的雒華強終於開始說話,“十五年了,今日你我再次相遇,事情果然還是得有個了結啊。”
薑春秋頓時身軀一震,手上的動作也一起停了下來,他一直在等他說出這句話,可又不知道他一開口自己該怎麼應聲,可惜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這些傷口可不能隻是止個血啊,薑兄這麼多年了,對別人還是這般不上心。”說著便起身走到了葉辰麵前,從懷中取出了幾個小瓷瓶,繼續道:“凡劍傷,遇出血不停,多以牡丹皮入藥敷之,薑兄所用便是這民間土法,不知小弟猜的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