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從床上坐起,向曆興南望去。隻見他兩鬢斑白,神容憔悴,目光望著遠處的山峰,緩緩的說道:“天劫降世,萬靈皆滅!一千年前天降滅世之力,山崩地裂,洪水如猛獸般侵吞世間生靈;天雷滾滾,飛升逃難之人,皆被天雷焚為灰燼!在世間危難之際,曆家祖先,以驚世修為封印滅世之力,人間才得以恢複安寧!然而這封印隻能維持千年,千年之際將至,需要有人如曆祖那般,擁有天神般的修為,將天劫重新封印,否則人間將再次麵臨大難!”
江一乍聽這些景象,不由得擔憂起來,道:“這就是天劫?”
曆興南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漲的通紅,平複了良久,才接著說道:“這是曆家遺刻上所記載的!曆家遺刻是曆祖的後幾代人留下的,他們沒有經曆過天劫,所記載的都是後來人們口耳相傳的景象而已!”
曆興南眼中光芒閃爍,道:“然而根據我的探查,發現天劫絕不像遺刻記載的那麼簡單!天劫不像是天災,更像是人禍!”
江一心頭一驚:“人禍?”
“在十萬大山之中的土著居民,他們萬年來一直保留著祖先留下的生活習慣和風俗。他們習慣將過去發生的事情記載在石壁上!”曆興南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接著說道:“我曾去過十萬大山,偷偷潛入過他們記載古跡的石洞。得知在一萬年前,幽冥界曾有百萬神級高手到過人界,並與人界發生過戰爭!戰場就在十萬大山之中,戰爭以人界大勝而告終,幽冥界的百萬高手也都死在了十萬大山裏!十萬大山也成了埋葬他們的墳墓!”
曆興南又咳嗽了起來,這一次卻咳出了鮮血,臉色也突然變得蒼白,他接著道:“根據土著人的記載,一千年前天劫降臨之時,十萬大山裏的古戰場傳來陣陣慟哭聲,淒厲哀轉,且有血光衝天,直貫雲霄!然而這些異象,都隨著天劫被封印而消失了!”
江一皺著眉頭,道:“你是說天劫與萬年前的大戰有關?”
曆興南搖了搖頭,道:“我還不敢確定,畢竟天劫到底是什麼,我們根本不清楚,現在隻能根據曆家遺刻的記載,把它當做一場天災來看待!”
“天劫!”江一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在林清寶庫時,曾見到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也提到了天劫!”
曆興南與他身邊的老者對望一眼,兩人目光都流露出了驚奇。
曆興南問道:“他是怎麼提起天劫的?”
江一把林清寶庫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曆興南!
曆興南聽完之後,臉上流露出擔憂之色,道:“這人竟然知道天劫和曆祖的事!他到底是什麼人?”
江一沉聲道:“這人不僅身份神秘,他的修為也是高的出奇!”
曆興南目光閃過一絲光芒,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會親自去調查這人的身份的!”
江一嗯了一聲,離開竹床,站起身來,問道:“那曆祖之後,誰又有能耐去封印天劫呢?”
“你!”曆興南期望的目光盯著江一說道:“這個世上隻有你可以封印天劫!”
曆興南身旁的老人聽到這話,長長歎了口氣,搖起了頭來,仿佛對曆興南的話充滿了質疑!
曆興南接著道:“因為你是曆家的血脈,你天生擁有異於常人的仙人之體!隻有你才能夠如曆祖那般,封印天劫!”
“我?等等......!”江一茫然問道:“你叫曆興南,你難道不是曆家人嗎?你就封印不了天劫?”
曆興南長歎一聲,麵上露出痛苦之色,道:“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恐怕撐不到天劫降臨了!而你是我的兒子,曆家唯一的血脈,封印天劫隻有靠你了!”
江一垂著頭,沉默不語!
“你母親是天正派定陽的弟子叫江淩!十八年前,我與她相識並相愛,我們在一起不久,你母親便生下了你!你母親回到天正派,受到了長老們的處罰,並要求她發誓,永遠不得離開正陽山!在他們名門正派的眼中,我們天下城不過是邪門歪道!”
“我得知你母親被處罰的消息之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於是親率天下城數萬之眾攻打天正派,欲將你母親救出!天正派也召集其他八派高手,聚集在正陽山與我相抗!我以一己之力獨敗九大派掌門,正準備帶你母親離開,可你母親非但不願意和我走,還趁我不備,用劍刺中我的要害!我不得已,隻得率領手下離開了正陽山!這一戰我們雙方損失慘重,天下城也因此漸漸衰落,我不想毀了祖宗留下的威名,所以將天下城改命為蒼鷹堡!”
“你母親刺我那一劍,我並不怪她。我知道她是為了天正派不得已這麼做!”
“沒過多久,我便聽到你母親鬱鬱而終的消息。唉,這麼多年來我也時時刻刻的想著你母親,可能因為積鬱成疾,才導致我現在重病纏身,命不久矣!”
“你母親臨終前,將你托付給了定陽撫養!我本想接你回來,但想到蒼鷹堡衰敗不堪,已經沒有往日的威風。甚至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所以才讓你繼續待在天正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