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想要了是嗎?”納蘭思晴在半空中攔截了他不規矩的手,僅用三指就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腕,一旦用力一按,他的手腕便如同被千根銀針同時紮向手臂。
“疼。”沐哲翰眉頭也不皺一下,卻裝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故意上前幾步,聞著她身上的馨香。
“不要再企圖窺我真貌,不然下次直接廢了你的手。”納蘭思晴放開他的手腕,向後退了幾步,直到他的陽剛氣息沒有縈繞身邊。直覺告訴我,他是一個可怕的男人,更是不得不防的男人,還是與之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妙。
“娘子莫生氣,為夫隻是想驗證一下世人所說的話。”沐哲翰看到她眼中的距離感,不知為何心莫名地疼了,轉身回到座位坐下,為對麵的她酒杯裏添了酒。
“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納蘭思晴對他說的話句句隱藏警告,而且特別強調她和他僅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自己也沒有要與他假戲真做的意思。
“是,娘子,為夫受教了。”沐哲翰懂什麼叫識時務為俊傑,所以他不會在此時撕破對方的臉,明目張膽地樹敵更不是他所為。
轉動水靈靈的眼眸,心生一個想法。納蘭思晴上前坐在他斟滿酒的位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到他心慌險些掉了手中的酒壺。沐哲翰認為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在想什麼壞事,因此他緩緩起身想遠離她。
“壓寨相公,我們來個約定吧。”納蘭思晴邊說邊起身至書案,拿了一張白紙和毛筆過來再坐下,將桌上的菜肴堆起放在一旁,騰出半邊的空間。
“怎樣的約定?”沐哲翰望著她可愛的模樣入神,被她問話他才慌亂地撇開頭,不敢與她對視。
“我們當假夫妻,為期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放你下山。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睡床你軟塌。人前必須恩愛,人後你請便。”納蘭思晴笑眯眯地看著他,心理盤算三個月後以不和之名休離他,那時肯定沒人阻止。
“聽起來條件很吸引。”沐哲翰覺得這時間夠他摸清蝶舞寨的全部,隻是在人前裝裝恩愛便可,實在對他來說太有利了,他有點興奮過頭。
“我不會虧待你的,怎樣,答應我吧?”納蘭思晴正一步一步地誘惑小羊掉進自己挖的陷阱,開出的條件絕對優厚,而且也有利於自身。
“好,我答應你。”沐哲翰從她承諾放過其他人起,他就知道她是個重諾言的人,所以他信她。
“為了避免你賴賬,我們畫個押。”納蘭思晴在白紙上寫了些字,拿出隨身攜帶的紅粉盒,用大拇指沾上一點然後印在左下方的名字旁邊,接著把紙遞給他。
沐哲翰看了看後,學她的樣子打上手印,約定的紙張由他保管作為憑證。納蘭思晴表示沒異議地擺了擺手,其實紙上寫的並不是她的真名,而是她行走江湖的名字:蘭思晴。這樣應該不算欺騙吧?
“契約成立。”納蘭思晴、沐哲翰伸出手交握,然後相視一笑。
翌日清晨,他們兩人都異常地早起,更恰當地說是兩人根本沒睡,衣衫整齊地坐在約定的地方。直至門板上傳來敲門聲,清荷捧著衣物、寒雪托著洗臉水站在門外等待應門。
“真是的,來得真早。”納蘭思晴偷偷自窗縫觀察門外的她們,輕輕闔上後踱步到喜床邊上,抽出藏在衣袖內匕首,撩高另一隻手的袖口,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劃傷她的小手臂,鮮紅的血液滴在紅色的床單上,過一會兒就會幹枯。
“喂,女人,你幹嘛弄傷自己!”沐哲翰緊張地跑了過來,用大掌按住她的傷處,單手撕破裏衣包紮她的傷口。看到她自殘,他的心似乎忘記了跳動。
“不流血,他們更加懷疑,我還想過清靜的生活。”納蘭思晴的心口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欲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臉頰不禁發燙。
頭一次有人不是怕砍腦袋而關心我,是用平等的原則對待我,當我是一個普通人。望著忙纏繃帶的他,內心多了些莫名的情愫。